柳誌明租來的房屋,同一排緊密連接的民宅有六戶,之後就隔著條小胡同,胡同另一邊又是一段緊密連接的民宅,大約是六到八戶間。如此循環,一直延伸至某條大道處,才被斷開。
隻是重慶地勢複雜的原因,同排的民宅間也有高低,可能這段民宅高一些,下一段就又矮些。
柳誌明怕驚動自己屋外追過來的特務和憲兵,一直是控製速度,儘量不發出聲音在屋脊上走著。
他原本的打算是在詭雷被引爆後再提升速度跑開,可不知道為什麼,都走到小胡同邊,詭雷還沒爆炸。
更讓他驚異的是,有人像是發現異常,往自己所在的方位跑動。
腳步聲已經傳過來,或許用不了多長時間就可以尋至。到時候隻要在小胡同邊往上瞧,就能發現他,因為柳誌明現在的位置是避無可避。
他現在隻有兩個選擇,要不借著胡同一米左右的寬度,迅速蹬著胡同兩邊的牆壁從屋簷上爬下。要不找個窗戶,鑽入民宅,但後者容易驚動民宅的主人。
柳誌明幾乎不用兩秒就拿定主意,身影通過胡同飛速從屋簷往下降。
腳剛踏到地上,還沒站穩,兩聲吠叫讓他魂飛天外。
先前一直追著他的兩條獵犬中,那條更高更壯更凶猛的獵犬,在纏鬥中給他造成主要傷害,卻又敏捷躲過他致命一刺。在同伴受創後掩護離開,之後再沒出現,誰知道會在這個要命的時刻突然撲了過來。
依舊是繃帶綁著的左手,被獵犬死死地咬了一口,鮮血瞬間湧了出來。
柳誌明甚至懷疑,要不是左手被繃帶綁著,會因為剛才獵犬巨力一口而撕下一大塊的肉片。
和另一條獵犬不同,這條獵犬咬上的時候很大力,但咬完一口後立即鬆嘴,不會死咬著不放。或許是跟它看到自己同伴,因為死咬不放,被柳誌明拿著匕首刺了一刀有關係。
柳誌明顧不得獵犬撕咬,直接向左前方跑去。
獵犬追了過來,更要命的是,在它後麵還跟著條差不多體形的獵犬,它有新同伴到了。
等秦峰他們趕至時,看到就是兩條獵犬把日諜撲倒在地,一左一右,右者死咬著日諜右手的手腕處,左者攻擊對方脖子,也不知道咬到哪裡,鮮血直流。
不遠處還有把匕首落在地上,顯然日諜想拿它刺獵犬,但被兩條獵犬配合咬到手腕和脖子,直接被製伏住。
“阿水,人我們先帶走,還有些東西要從他嘴裡問出來。”
秦峰和劉阿水說了一聲,現在的獵犬因為攻擊得手和報仇雪恨,顯得很興奮。如果亂插手的話,反而會引得對方攻擊,隻有他們的主人才能把興奮中的獵犬給安撫下來。
“長官我懂的,不過這個倭寇槍斃的時候,我能不能在旁觀看,我想替死去的二黑,看著倭寇下地獄。”
秦峰對地上受傷有些嚴重的日諜看了一眼,“可以,不過你要有心理準備,或許他都等不到被正式槍斃。”
劉阿水有些不懂秦峰話中的意思,但他知道對方答應他的要求,所以很快就把黑牛和大黑喚到身邊。
示意軍統特務把傷痕累累的日諜抓起來,為了防止日諜在路上死亡,他們還叫了輛黃包車,把看去似奄奄一息命若懸絲的日諜放入車中。最後秦峰還從自己身上脫下襯衣,壓在日諜脖子的傷口處。
秦峰之後下了封口令,說抓到的這個人雖然很有可能是日諜,但到底是不是從軍令部叛徒手中拿到重要情報的日諜,還要審問清楚後才能知曉。所以在確認之前,抓捕到日諜之事一律不準外傳。
秦峰搖手召來一名特務,命他回日諜住的地方,讓留守那裡的人知道封口令,同時通過窗戶進入屋內,把門後麵的詭雷去除,之後搜索住宅,看看有沒有電台之類的東西。
在秦峰下命令的時候,劉阿水在檢查自己獵犬,發現黑牛和大黑都受了傷,幸運的是沒有致命傷,隻是一些衝撞撕打的皮外傷。
離開前秦峰拿了三十個大洋給劉阿水,劉阿水自然是不肯要,說雖然二黑不幸死於日寇之手,但他這也是為抗戰出力,出於他本心,自然不需要秦峰的賠償。
秦峰聽後搖頭,說這不是賠償,而是讓劉阿水多培育些像黑牛、大黑這樣優秀的獵犬,以後有的話可以賣給秦峰,數量暫時定在三到四條左右,這三十個大洋算是定金。
劉阿水聽後說這定金有些多,就算是全額買三到四條獵犬,當前的行情怕也用不到三十塊大洋。
奈何秦峰不聽他,把大洋扔在劉阿水手中後就離開。
把日諜關入軍統的看守所後,秦峰請來了局本部醫務室的醫生,看了日諜的受傷情況。
這位醫生叫於心然,義林醫院的醫生,局本部醫務室醫生是他兼職,“秦隊長,這人受傷還是有些嚴重,脖子上有血管被咬破,雖然你們用衣物壓著脖子,但情況還是不大樂觀。所以目前進行審訊的話,我是不推薦的。”
“於醫生,如果你立即進行治療,大概要多久他可以進行審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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