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的兄妹倆此時都被沈葭曦身後的那座屏風吸引,同時不禁倒吸一口涼氣,臉上滿是驚歎之色。
隻見那屏風之上,繡著數不清的‘福’字,形態各異,筆筆精巧,仿佛每一個字裡麵都蘊含著無儘的祥瑞與祝福。
而其上的百朵菊花更是爭奇鬥豔,花瓣纖細柔美,紋理清晰可見,有的上麵還似是帶著清晨的露珠一般,顯得格外嬌俏動人。
屋外微風襲來,從屏風上還散發出陣陣清香,令人忍不住要深吸一口氣,香氣沁人心脾,在場所有人這時都有幾分沉醉之感。
當真是可用巧奪天工四字來形容這精美的屏風。
沈淨月此刻對沈葭曦佩服的五體投地,哪裡還有之前在家中的不滿,看到沈葭曦有這般手藝,自己若還是心生嫉妒,則真的是不知深淺了。
於是,她挪步走上前,拉住沈葭曦的手道:“堂妹,你當真是天賦異稟啊,這等技藝怕是宮裡的繡娘也是難與你相比的。”
沈葭曦則似是害羞起來,露出一個羞澀的笑容:“月兒堂姐,你莫要再取笑我了,這也是我在家中閒來無事的小作,名為‘萬福百菊圖’,怎敢跟宮裡的匠人們相提並論,堂姐,你太抬舉我了。”
沈宗林剛剛激動地衝上前上下打量屏風,要不是幾個小丫鬟在前麵攔著,他都要忍不住伸手摸一下這比畫的都好看的刺繡了。
他聽到沈葭曦這般謙虛,一臉不認同地道:“曦兒呀,你就彆再謙虛了,我曾跟著我那庶姨見過宮裡繡娘的繡品,哪裡有你繡的這般精致。”
隨後,他皺眉思索了一下,立刻又大聲起來:“對!有句詩不是這麼說的嗎!‘花隨玉指添春色,鳥逐金針長羽毛’,說的就是你這般的繡功!”
沈葭曦心中的好名之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看著兩人如此反應,對這件屏風能得太後欣賞的信心就更大了。
於是,也開心地回道:“謝過堂哥、堂姐的稱讚,有你們這麼言說,小妹心裡就能更放鬆幾分了。”
沈宗林這時又好奇起來,抓著沈葭曦來到屏風前問道:“曦兒,你就放一萬個心吧,不過你這屏風之上為何有股香氣?難道是上麵撒過了香粉?”
他從剛才就嗅著這若隱若現的香氣,心中喜歡得緊,也準備回去讓府裡下人給自己仿著做上一件。
沈葭曦臉上有幾分驕傲地道:“堂哥,這上麵用過的每一根絲線都是我用花露浸泡過後再晾乾的,所以才能做到香氣四溢而不豔俗。”
沈淨月與沈宗林聽完後,都不禁臉上露出一個震驚神色,不得不感歎這個堂妹這般年紀便有著如此靈巧的心思。
“那就麻煩宗林跟淨月,回去給小叔婦言說一下,定一下送入宮內的日子,倘若真能入了太後娘娘的眼,曦兒與我自不會忘記二房相幫的大恩的。”
李嘉芝也看出今日這兩人對這件屏風是格外滿意的,特彆是聽到沈宗林提起曾見過宮內繡娘的繡功,這幾日一直略略不安的心算是徹底放下來了。
沈淨月想的則是母親替庶姨找到一件如此好的繡品,不僅是庶姨會得到封賞,母親那邊自也是少不了好處的。
於是也笑著說:“伯母,您放心,不是您說過的嗎,您跟堂妹好了,我們二房也就好了。”
李嘉芝臉上露出一個欣慰笑容,一副十分感動的模樣。
這時卻聽到沈葭曦語氣略顯猶豫地開了口:“這次二嬸娘定要幫幫我,不然真的是要抬不起頭了”
沈宗林本看著沈葭曦剛剛還欣喜地笑著,可轉瞬又似是想起了什麼,眼中頃刻布滿了淚水。
然後又看到李嘉芝也是一臉心疼地看著自家女兒,柔美的麵容上此刻都是憐惜,他心也似是揪了起來。
“曦兒,發生了什麼事情嗎?為何你這般難過?”
沈宗林一臉著急,而沈淨月同樣也是被勾起了好奇心。
下一刻,沈葭曦就啜泣地開了口:“我那長姐破了墨香書坊字謎,最近風頭正盛,在府裡就更她那青梅竹馬還為她求了上京學府的入學名額,我我實在是怕得很啊”
說著她眼裡的淚就決了堤,嗚咽了一會,惹得沈淨月也心疼地上前扶住她的肩膀,仔細地為她擦拭眼淚。
待她稍微穩定了些,繼續道:“本來長姐在府中就是有些獨斷的當然,這是應該的,她是嫡出小姐,而我不過是姨娘所出,這我跟姨娘都懂得的。”
說到這裡,沈宗林與沈淨月的表情也不好看了起來,聽到她這般言辭卑微,就想起了自己過去也是這般刻意討好沈蒹霜,心中曾經的不滿又似被點燃了。
沈葭曦看著兩人越發黑下去的臉,心中竊喜,又繼續火上澆油:“剛剛聽聞堂哥、堂姐來訪,我怕長姐不知,就派人去請她,可卻聽下人言說長姐卻出府去了”
“什麼?!”聽到這裡,沈宗林再也忍不住了,他怒不可遏的開口:“這個沈蒹霜,把我倆當什麼了?不是之前求著我二人去看她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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