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賞花宴終於落下了帷幕,在夜幕漸臨、萬物將息前,各府人馬都駕車離去。
之前沈葭曦等人被長公主請離之後,賞花宴的氛圍又回歸了最初的祥和。
各府世家子女或奏琴、或撫笛,亦也有善丹青、書法之人在園中作畫習字,一時間到有著百花齊放、各顯神通的意味了。
可再也沒有人似沈葭曦那般想要出儘風頭、奪人眼球的行為了,生怕得罪了長公主,也被趕了出去。
當然,沈蒹霜哪怕隻是端坐不動,也是人們的焦點,不少人都上前刻意與其攀談,畢竟今日之後長公主義女、即將封為郡主的身份,令她立刻成為上京世家中都更為尊貴的存在。
沈蒹霜並未露出任何高不可攀或是洋洋自得的神態,依舊謙和有禮的與每一個前來之人結識,更給眾人留下了好印象。
而鄧玉妝幾人則更加賣力的與之前就交好的世家們誇讚沈蒹霜,隻言說沈蒹霜比他們想象的還更要令人驚豔,倒惹得沈蒹霜一張小臉時不時羞紅成一片。
夜幕中的上京街道上,一輛碩大的馬車裡擠著沈蒹霜、鄧玉妝、鄭卿岑、李思緲幾人,身後同樣華貴寬敞的馬車上祝淵端坐正中,賀宇、賀軒與李玄睿分坐兩側,有說有笑地攀談著。
兩輛馬車一前一後地駛向城中的墨香書坊,夜間此時此刻也隻有酒樓與青樓還在接客,可他們一行人有男有女,無論去到哪裡,被看到都是不好解釋的。
但實在是今日之事過於稀奇,鄧玉妝憋著一肚子疑問想要問,卻在賞花宴上不好對沈蒹霜發問。
因此直到眾人起身告辭離開長公主府之時,她才得空想要拉著沈蒹霜解惑,卻被沈蒹霜謹慎的眼神製止。
沈蒹霜本想著改日邀約她過府一聚,但鄧玉妝卻撒嬌地表示今日不得到答案,怕是整宿都要睡不著了。
恰巧祝淵聽到二人對話,便邀約他們一同去到墨香書坊小坐,書坊位於城中央,離去時去誰府中都不會太遠。
鄧玉妝自是開心不已,又拉上了鄭卿岑,當然是因為擔心鄭卿岑不敢直接表達一同想去,這才替她開了口。
沈蒹霜自無不可,可上馬車前又被尋來的賀家兄弟看到,也就從四人變作六人小聚。
可馬車還未出發,李玄睿帶著李思緲來尋祝淵,最終乘了兩輛皇家馬車載著八人,浩浩蕩蕩地往書坊走去了。
待馬車停穩,詩環與其餘幾人的丫鬟趕忙上前,扶著自家的小姐們先後下車,看著漆黑的書坊,鄭卿岑有些擔憂地開口:“這書坊看似已經閉門,我們還能進去嗎?”
祝淵露出一個篤定表情,然後看了看沈蒹霜,忍住要笑的表情:“我與這書坊主人有些交情,我的麵子他是會給幾分的。”
沈蒹霜也微微一笑,拉住鄭卿岑開口:“卿岑,你就不要擔心了,五殿下都這般說了,看來這書坊主與他的確親厚,說不定欠了殿下什麼大恩情呢!”
她語氣俏皮,惹得鄭卿岑都忍俊不禁,也就沒那麼忐忑了。
祝淵身側重山上前,叩擊書坊大門,不一會裡麵燈火點燃,邱掌事的聲音從裡麵傳來:“誰啊!今日書坊已閉,請改日”
隨著書坊大門打開,邱掌事看到身前站著的人影,看清他的麵容後,先是一愣,然後反應過來:“五皇子殿下,請請進!”
邱掌事自是不會暴露祝淵的身份,之前早就被囑咐好了,若是主人堂而皇之從正門而入,那他就是五皇子,非是書坊主人。
畢竟主子平日都是走後門的
“哈哈!邱掌事有禮了!叨擾了!”
祝淵語氣平和,笑著邀眾人隨他一同進入,徑直就往書坊三樓雅室而去。
邱掌事恭敬地彎腰候在門旁邊,看著主子駕輕就熟地帶著眾人去樓上,完全沒有半分生疏的感覺,一副回到自己家的樣子。
‘哎主子早晚要露餡啊!’
邱掌事無奈地關閉大門,隨後吩咐所有人都出來待命,有條不紊地安排著各種事宜。
暗處的金明與明處的重山也各自嚴防盯著四處,將整個墨香書坊守得連隻蚊子都無法飛入進來。
祝淵與沈蒹霜幾人進入書坊雅室後,剛一落座,一眾書童端著上好的鐵觀音茶水進入,在每人桌前放置一壺後,就向後退出,仿佛知道此間貴客們有要事相談,不可打擾。
李玄睿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在鼻尖下輕嗅,沁人心脾的茶香四溢,令他隻覺眼前一亮。
鄧玉妝可沒有李玄睿這般雅興,本來就直來直往的她再也按耐不住:“霜兒姐姐,今日之事究竟怎麼回事?你那庶妹為何怎就那般巧的背下了你師父獻於長公主的那本典籍?還有,還有,她咬定自己中了毒,還非要陷害於你?還有”
鄧玉妝小嘴似是蹦了豆的豆莢一般,劈裡啪啦的一頓發問,說完自己還氣喘籲籲地大口飲了一杯茶,然後直勾勾地看向沈蒹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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