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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的風聲漸起,聲勢越來越大。一個閃電劃過,把阿婉戴著的蝦頭裡邊都照得白亮。這天是要下雨了嗎?阿婉有些奇怪,方才在後院時,天氣感覺還正常呢,怎麼突然之間就有暴雨將至的意味?
“什麼造謠?什麼算賬?”圓臉男被激怒了,臉色變得通紅:“明跟你說了吧!你們調鼎坊捉了我們太多東海子孫,今日就是你們償還它們性命的時候!摔你們桌椅怎麼啦?老子還準備拆了這鳥地方,要了你們這群人的小命兒呢!”
圓臉男說罷,化作一隻一人多高的章魚,它的八隻腕足一起揮動,瞬間把眾人桌上的海鮮劃拉到地上。
“呔!一隻成精的章魚也敢如此囂張,待俺前去會會它!”原本看熱鬨正起勁兒的少年,眼見那黏滑的章魚觸手把他的飯菜丟到地上,遂怒不可遏地從空中抽出火尖槍,便氣勢洶洶前去迎戰。
“這位小公子,打不得!打不得!”白裔伸手攔住少年,陪著笑臉道:“來者是客!咱們這爿小店哪位尊神也惹不得,再說,這麼大點兒地方也禁不住你們這般舞刀弄槍啊!”
“切!原來也不過是個色厲內荏的家夥!”少年看不起白裔,瞟一眼章魚精:“有種的咱們外邊練練!”
“來呀!怕你不成!”章魚精迎風而立,滿頭烏發飛舞淩亂,倒叫他生出幾分大丈夫的豪壯感。他生怕那少年反悔,率先跳到坊外。
少年一馬當先追將出來。其他食客沒了美食享受,索性跟著出來,準備專心圍觀起少年和章魚精的大戰。
反戴蝦頭的阿婉被客人撞的暈頭轉向,再次跌坐在地上。她看不見周圍情況,隻聽見木板振動的喧鬨聲響。摘掉蝦頭已經來不及了,她驚恐地往後縮著身子,生怕湧出人流把她踩踏成泥。
手指、小腿被踩得生疼,額頭、後腦勺磕到桌角,阿婉在蝦頭裡徒勞的睜大眼睛。她曾想過未來潛在的無數威脅和可能導致她死亡的因素,卻獨獨沒想過眼前這種情況。
阿婉覺得自己現在的處境既可笑又淒涼,腫脹的眼縫有液體慢慢蓄滿——她不想就這麼死去。
就在眼淚決堤而出的瞬間,阿婉眼前突然一亮,一個聲音關切的問道:“你沒事兒吧?”
阿婉定睛一看,原來是那位文弱吟詠海鮮的書生。她倉惶從地上爬起,胡亂抹一把臉上的淚痕,感激的搖搖頭。
“你是在謝我?”書生猜出阿婉的意思連連擺手,“不必客氣,不過舉手之勞罷了。再說那些打打殺殺的事,我素來也不喜。閒著也是閒著。”
阿婉頭頂一群烏鴉飛過:大叔,咱們非親非故,你這麼坦誠交代你的動機不太好吧?
一道白色閃電劃破天際,把屋內的杯盞狼藉照得清清楚楚。阿婉看到白裔就站在她的不遠處,和書生距離她遠近差不多的位置。隻是他全然不知阿婉之前的危險處境,全神貫注的盯住著一觸即發的大戰。
哐!驚天動地的一聲雷鳴之後,暴雨傾瀉而下。
雨幕裡,少年手握的火尖槍遇水不熄,周身環繞的火焰還有更盛的氣勢。圍觀食客看那法器非凡,猜那少年身份必定特殊,心裡對他的擔憂俱減輕不少。他們厭煩章魚精的無禮、囂張,隻等著少年好好給章魚精些苦頭。
章魚精靜立在水裡不動,隱在雨水裡的腕足閃電般襲向少年。不知少年是大意還是對敵經驗匱乏,竟絲毫未意識到章魚精的詭計。他正想揮槍而上時,突然覺得腳下一滯,整個人被倒提在半空中,火尖槍也因為收手不及掉在水裡。
“看你往哪兒跑!”章魚精興奮的用四隻腕足纏緊少年,朝著四個不同方向用力拉扯,似乎要將他撕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