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毅痕將燒掉一半的折子,扔進火盆裡,麵色冰冷肅殺。
“你這是在威脅本官?”
裡正急忙搖頭,“下官不敢,隻是這是我們村幾十年的習俗,貿然更改,隻怕會引起民憤。”
“就連當初在位十年的那位司隸校尉,也不曾阻攔。”
言外之意,上一任都沒阻止,為何薑毅痕非要跟他們過不去。
暗指他新官上任三把火,就是故意刁難。
“每個月一隻豬,全是從村民頭上出,除此之外還要那些香燭紙錢等供奉,更彆提那一條條人命!”
薑毅痕一把抓住裡正的衣襟,“若這些豬,留著自己吃,夠一家人吃一年了!什麼山神娶妻,這哪兒是庇佑百姓!”
沒錯,神靈是會需要供奉,但這些貢品,事後百姓是可以吃的。
但這個村的祭祀,祭祀的豬放入山神洞府,有去無回,包括那些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新娘。
哪個神靈,年年娶妻,以前娶的去哪兒了?這比皇帝選秀還多!
“大人,下官也是為了您好,當初那位大人也曾阻止過,但引起了百姓的反感,差點還出事兒了。”
薑毅痕聽出來了,這是威脅。
“來人,把這個裡正關起來!對外宣布,這山神娶妻儀式,從今年開始,便廢除!”
“另外,還有那每個月一頭豬祭祀,也免了。”
每個月一頭豬,一年十二頭豬,除了給新娘子的嫁妝,還要籌集錢財給獻祭的人家,這些豬和錢財留給自己用不是很好嗎?
消息一出,這兩個村的人,都不由得震撼起來。
“太好了,我妹妹還有幾年及笄,我都擔心她被選中。”
“可是,取消了的話,山神會不會發怒啊?”
有人歡喜有人憂,但誰也沒出頭來和薑毅痕硬杠,除了這裡正的兒子。
“我爹被大人給扣下了?這人是有毛病吧?”
隨後,男人端起一個盒子,急哄哄地來找薑毅痕。
而就在他將裡正關起來後沒一會兒,便有一個村民,鬼鬼祟祟來到他院外。
“什麼人?不出聲我可就動手了。”
“草民沒有惡意,是有些話想要找大人。”
此人一邊說著一邊磕頭,急切地模樣好似有十萬火急的事情一樣。
屋內的薑毅痕匆匆扒拉掉碗中的飯菜,“讓他進來。”
他放下空碗,讓長隨將東西撤出去。
為官,瞧著威風,可當真要辦事,卻一點兒都不輕鬆,一日三餐,能準時吃上就不錯了。
難怪那些人都想去京城當官,不願外出辦事。
“草民叩見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