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爹爹將我拉到中年夫婦的身旁,笑著介紹:“這是我女兒,星兒。”娘親提示我:“星兒,快叫覃叔叔,青姨。”
我上前,禮貌地喚了一聲,覃叔叔和青姨連連點頭答應,覃叔叔道:“老沈,從前沒聽說你倆有孩子啊。”
娘親微笑,不緊不慢回地答道:“是這樣的,星兒不到兩歲便走失了,我們兩口子不想再去回憶,就沒對朋友們講。前不久呢在寶貝回家的網站裡找到了孩子,女兒剛好也在京城讀大學,倒很親近我們,彼此相處就像多年就生活在一起那般自然!”
覃叔叔夫婦聽得連連點頭,青姨拉著我的手,對娘親道:“彆說,這孩子,輪廓特彆像你們老沈,這雙眼睛可是遺傳了你,好標致漂亮的女孩。”我靦腆地站在原地微笑。
覃叔叔似想起了什麼,拉過自己身後的女孩,對我說:“星兒,這是你的婷婷姐姐,我和你爸爸是多年朋友,你們也爭取做好姐妹才是。”
我點頭,上前主動招呼那女孩道:“婷婷姐姐。”
近處一瞧,她確實明目皓齒,非常漂亮,儘管形容憔悴,但由內而外仍散發典雅和知性的氣質。
她紅腫的眼睛勉強對我彎出一道笑意,聲音很輕柔,不似昨天和那男子的哀憐與剛才與她父母對抗時那般的癲狂。
“你好!我叫覃婷婷。”她禮貌伸出手,我握住那隻白皙的小手,感到異常的冰涼。
爹爹將慕容霜引上前來,很有點親熱和自豪的口吻介紹道:“這位是我們未來的女婿!”覃叔叔與青姨驚羨不已望向慕容霜,他溫潤一笑,得體地與夫婦二人問候。
覃叔叔不住道:“這孩子倒是一表人才,和你家女兒太般配了,老沈啊,還是你有福啊!”爹爹嘴上說“哪裡”,卻一臉都是笑。
在兩家父母寒暄間,我偷偷瞧了幾眼覃婷婷,她目光渙散,雙眼盯著車後視鏡發呆,好像並非身處我們這個環境。
我發現,她的眼白過於蒼白。上麵還有少許不明顯的小黑點,從她渙散的精神狀態看,神誌似乎也不完全清楚,聯想到昨天看到的矮個子男人,其貌不揚的外形與之對她的態度來看,我實在找不到理由,她為何深愛那男人至此。
單純的為愛發電恐怕也沒有這種洪荒力量吧,她的手不自覺撫上太陽穴,似乎有些頭疼,一個不好的猜測在我頭腦中形成:怕是被人下了情降。
情降,顧名思義是降頭術的一種,起初是流傳於東南亞的一種邪術。
近些年,卻成為戀人們為挽回感情,讓心儀之人死心塌地愛上自己的一種風靡的法事,情降術傭金較高,同時此類法事難度係數較低,降頭師失敗後被反噬的概率極少。
很有些一心撈金的法師或降頭師將有償施展“情降術”當作生財之道,它通常借助被下降頭人的關聯之物,如頭發、睡衣、照片等為媒介,與當事人關聯程度越高,情降術更容易實施成功,或效果就越好。
被施以情降的人,可能會莫名其妙對法事關聯方產生濃厚興趣和依戀,甚至會做出殉情、騷擾,強留等過激行為,但對自己的親人和其他人則會變得非常冷漠。
眼白的黑點和精神狀態反常,和覃婷婷具有的頭痛情況,都屬於情降法事後的生理反應。
但最為關鍵的,是被施上情降的人,身體或多或少還有迥異反應,常見的便是出現不規則的紅血絲。
就這一點我還尚未在她身上得到印證,那麼眼下還得持續觀察。
兩家人駕上各自汽車,聽娘親在車上提起,覃叔叔是京城知名的外語培訓講師,名下還有國內頂級外語培訓機構,他與爹爹相識多年,兩家人很熟絡。
覃婷婷是他們唯一的女兒,自小熟習鋼琴、大提琴等古典樂器,還掌握著幾門外語。
聽說她去年自英國取得博士學位,回國便取得了三門語言的同聲傳譯資質。
“婷婷不知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今天看上去像與從前有些不一樣……”娘親自言自語地嘀咕。
兩家結伴遊賞,爹爹興致勃勃用長焦鏡頭處處留下美景;好在有了覃叔叔的幫忙,為我們四人拍了不少好看的照片…
合影裡既有我們四個人的,有爹爹娘親與我的,還有慕容霜與我二人的,覃叔叔拍得非常好,照片中的人笑得放鬆且歡欣,我們身後或是火紅的楓群,或是銀杏落葉鋪就得金黃大海……
但覃家三人明顯對合影毫無興趣,覃婷婷更是雙手捧著手機,眼珠似乎都要掉落,美麗的小臉不時浮起呆愣的笑容,更多時卻是悵然若失。
我偷偷瞧了一眼,她不停翻看的,竟是她和那男子的各類親密照。
我剛巧看到的一張,男人上身赤裸,隻穿內衣的覃婷婷閉眼陶醉正親那男人的臉龐。
我臉有些羞紅,趕緊轉過了頭,覃叔叔對慕容霜與我笑著招手:“快來瞧一瞧。你倆剛剛這張,真是棒極了。”
我也湊近腦袋,火燒雲一般豔麗的楓林中,慕容霜攬緊我的肩,一隻手則緊握我的手,比慕容霜矮一大截的我,緊靠在他懷裡,兩人笑得很是燦爛和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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