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裕本回到禁宮的禁衛提督衙門,寫了幾封信,書櫃、抽屜、地板、橫梁各處藏。
禁衛不會有人三心二意,他們一多半人流動性非常大,三年一輪,該回家的回家,剩下的一半人又完全沒有流動性,一輩子都是個禁衛,他們是勳貴家的旁係子弟。
彆說一半人,一成人也足夠在禁宮做事。
宋裕本從提督衙門出來,例行巡視,又是那天的套路,從牆頂翻越到宮牆裡,來到寢宮。
女官在門外,好似早知道他會來,宋裕本進入殿內,黑暗中隱約看到一個女子在喝茶。
“你要走了?想不到你真能解脫。”
“是啊,托彆人的福,來跟娘娘告彆。”
“你也就嘴上還像個臣子,本宮就在這裡等死對吧。”
“呃~不一定。”
“怎麼說?”
“陸天明今天心甘情願中了個美人計。”
“心甘情願?那就是說以後會趕儘殺絕了?可憐的姑娘。”
“也可能是,也可能不是。”
女人沉默片刻,歎息一聲,“本宮什麼都沒有,大明朝早忘了禁宮還有這麼一個活死人。”
“若微臣所猜不錯,會有人找他做事,他轉一圈,一定會找到娘娘這裡,他膽子很大,下手很快,娘娘若想逆天改命,最好真誠一點,微臣隻能告訴娘娘這麼多。”
女人又沉默片刻,“你兄弟可信?”
“信當然可信,但您彆指望他做什麼事,宋家已經跳出這個火坑,二弟不會再跳進來,他寧肯去內庫走商,也不會參與任何齷齪之事,無論理由是什麼。”
“你不齷齪,那齷齪的就是彆人,避無可避。”
“不一定,微臣現在自由了,為了大明,為了良心,不會主動涉足任何事,娘娘再見。”
“是永彆,西寧侯永彆。”
宋裕本黑暗中拱拱手,瀟灑離開。
他今晚見的朋友還真不少,轉一圈又來到仁壽宮,從禁衛輪值的值房進入殿內,靠著側麵而走,進入最裡麵的一處寢宮。
推門而入,兩個女官剛想驚叫,被齊齊打暈,裡麵寢宮已經傳出婦人的驚呼,“大膽,什麼人?”
“娘娘,微臣來告彆。”
裡麵淅淅索索一會,才有一人披著宮裙來到外麵,“裕本?”
“娘娘無需緊張,隻是來告彆,可能會再見,也可能永彆。”
“坐吧,本宮今天聽到你的事,還以為你需要時日安排,女兒有孕,希望裕本不要打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