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繁雪登時如遭雷擊,險些站立不穩,靈魂也有些戰栗。儘管他坐著,自己站著,依舊感覺自己渺小極了,必須仰視他。被他釋放氣場壓迫地更喘不過氣來,四肢百骸也好似被定住,無法動彈。
心中的怯懦油然而生,可她在人前常常要強,狠心把紅唇咬破,沁出一滴殷紅的血珠來,才勉強掙脫他獅子王對她的降維鎮壓,但聲音依舊不自禁有些顫,凝視著他弱弱地問:“我自己走錯了路,可能……永遠觸摸不到那種境界。可安琪還小,還是一塊璞玉,我要怎樣栽培才能讓她像你?”
獅子王如同佛主拈花微笑:“留在我身邊給我教!隻學能夠學以致用的東西。我會像猛獸教導幼崽狩獵一樣言傳身教,直到她對獵場的一草一木了如指掌,對獵物洞若觀火,深諳‘先為不可勝,以待敵之可勝。善守者善藏,善攻者善動於九天之上,故能自保而全勝。’除了我,沒人能教!”
蔣繁雪驚駭至極,顫動著紅唇想要說什麼,可努力了好久都說不出。她知道了自己再離不開他了。
獅子王卻嫌她格局太小,收她這位蔣氏珠寶的董事長做自己的副手也就是副總裁前,需要給她開拓一下,輕輕地用卷起來的史書敲了敲自己的膝蓋,溫柔地勸她:“蔣小姐,不要把眼界放得太低,隻盯著什麼洛神珠口紅公司!我白送給你,你又能走多遠?以後,你跟著我,就會知道,完成原始資本積累以後,我將帶領你們進入什麼樣無懈可擊、無可捕捉的大境界!那比‘錢就是貨,貨就是錢’的傳統銀行的境界還要高很多,真正的無懈可擊、無可捕捉。那時,你會知道,你如今所青睞的實體企業都是豬場、羊場,再大名鼎鼎的老板和總裁,都隻不過是養豬的、養羊的,且是為我們養的!我們要做的是突破彆人通常認為的食物鏈的天花板。富豪實在太多了,就會誕生更厲害的人,以他們為食!但凡他們的企業是實體,就絕非無懈可擊、無可捕捉,容易獵殺!”
就這一小會,蔣小姐就不是自己了!獅子王出手如神,他的鋒芒瞬間斬透她的內心世界或精神世界,卻沒有一絲外傷。她紅唇微顫,慢慢才回過味來,心中震撼莫名,對他獅子王阿秀又敬又怕。
李星星耳朵很尖,立即高興在臥室裡高聲應和:“嘻嘻,茶幾上的書,是我大前天買回來,看完順手放那裡的!還有好幾本,在茶幾底下!我就是想看一看,蔣繁雪你當年推崇的東西有多厲害!”
蔣繁雪更加羞紅了臉,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就因為這件事,她一輩子都會隨時被李星星笑話。
李星星逮住機會,輕易不肯饒過她,說笑不止。蔣繁雪大小姐心中卻在想:假如,她家珠寶公司交給他經營,立馬會大不相同吧!更想他居然能有這種不似人間的境界,相比之下,她推崇的那些經營之神無疑十分相形見絀。因為,他們遠未達到那般凝練、犀利、高寒、出塵、超凡的境界。
她刹那失神,不知道怎麼回的臥室,回去後,坐在李星星身邊低著頭久久不語。
無論李星星怎樣繼續奚落她,她都不吱聲。
李星星沒想到,她居然這麼有胸懷,臉紅到發燒也一句不反駁。
倒叫她有點不好意思,覺得自己該得饒人處且饒人。
至於蔣安琪小朋友,一向知道李星星是女魔頭,輕易不敢頂她。剛才洗澡時,她隻是見李星星打泡沫,打到鎖骨下麵,頓了一下後悲歎不已,就童言無忌,好言寬慰她說:“沒關係的啦!人家的也好小!”就惹到了李星星,被李星星質問,是不是故意的?不想活了?她都怕怕的,很誠實地說沒有了,還是被李星星揪耳朵咆哮了好久,心裡更加覺得她不好惹,打定主意,以後她說話,自己絕對不接!現在她還沒忘,完全不敢插話。
蔣繁雪大小姐想了好一會,越想越確認,就算鬆下幸之助、本田宗一郎、盛田昭夫、稻盛和夫等等大名鼎鼎的經營之神起死回生,跟她一起來,也遠遠無法實現對深諳人性這一人類所有行為終極奧義的獅子王阿秀的獵殺!
暫時,她還沒認識到,真正獵手往往是以獵物的姿態出現的,她來,注定會被反獵殺,然後,成為獅子王阿秀的麾下。
她推崇的那些經營之神,如果真能起死回生,跟她一起來,恐怕,也多半會成為獅子王阿秀的得力重臣,協助他締造下一個羅斯柴爾德家族。
好比說,那些經營之神,隻是農業社會的養豬、養羊能手,在農業社會有聲名,備受那裡的人尊敬,但某一天被人帶去見識了工業化的西方世界,會“始驚、次醉、終狂”。
影子銀行同樣會叫他們“始驚、次醉、終狂”。除了魂天帝,恐怕沒人敢謀劃吞下在幕後掌控世界的所有超級財閥。
書房裡一時之間變得很安靜,隻有蔣安琪小朋友坐在床尾看王安憶的《長恨歌》,偶爾翻頁,發出一道清脆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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