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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趙祈安早早便換上了官服,來到了宗正寺內,準備和同僚們一同前往封王大典。
老上司英國公並不在部堂內,這封王儀式是在太廟舉行,諸多準備都需要他這位大宗伯親自去做,所以昨天晚上就帶了一批人去了京郊皇陵。
在部堂裡主持大局的是宗正寺的一位少卿,明理伯姬運。
趙祈安和這位少卿接觸不多,隻知曉明理伯這一支皇親背地裡偷偷做著瓷器買賣,算是皇室宗親裡過得還算不錯的那一批人。
除此之外,也沒什麼好特彆注意的。
就在趙祈安準備和同僚們一起去京郊皇陵的時候,一名宦官恰在此時趕來了宗正寺部堂。
“宗正寺寺丞,趙祈安趙大人可在?”
聽聞是宮中來人,部堂上諸位同僚不由紛紛側目,隻是當眾人看到那名宦官模樣時,不由紛紛目露驚愕。
那宦官看其年歲,約莫四十出頭,身高比之常人高出一個頭來,瘦如竹竿,臉上擦著厚厚的鉛粉,臉上掛著陰惻惻的笑容,光是往那一站,就已是極為滲人。
趙祈安從人群中走出,來在那名宦官麵前:“本官便是趙祈安,公公可是有事?”
那宦官耷拉著眼眉,聲音輕柔:“奉陛下口諭,宣趙大人入宮覲見!”
趙祈安有些意外,今日可是姬武昌的封王大典,天武皇不去觀禮也就罷了,還在這個時候把他喚進宮中去?
他不動聲色得靠近了那來報信的宦官,從袖中取出一個荷包,熟練得塞了過去:“封王大典在即,陛下這會喚本官入宮,不知可是有什麼要事……”
出乎預料的是,那宦官卻是皮笑肉不笑得將荷包推了回去:“聖心豈是咱家一奴才可以揣測的?不過臨行前,陛下確實是有話帶給趙大人。”
他清了清嗓子,再說話時已是中氣十足:“封王大典有甚意思?讓那天殺的趙小子放下手頭一切,速速入宮,朕等著他。遲了時辰,朕治你的罪!”
他這嗓音,竟是變得與天武皇一般無二,就連那急躁的語氣也是模仿得惟妙惟肖。
說完之後,那宦官又恢複了那滲人的笑容,看著趙祈安:“最後那句話是對咱家說的,不過咱家也不想被陛下責罰,趙大人還是快些隨咱家入宮吧。”
趙祈安卻是聽出了這宦官的好意提醒,借著模仿天武皇的口吻,也將天武皇召他之時的心情表現給了趙祈安看。
天武皇……似乎很是焦急?
趙祈安正色作揖,問道:“公公看著麵生,不知怎麼稱呼?”
“東廠貼刑官,衛卓。”
“原來是掌刑千戶當麵。”
趙祈安聽到了這太監來曆,心中道了一聲果然。
往常能夠出宮下詔的,不管是帶著聖旨還是奉著口諭,大多都是司禮監的隨堂太監。
而司禮監的太監,趙祈安大多都熟,即便不熟也認得麵孔。
今日這來傳口諭的太監,卻是麵生,果然不是司禮監的人。
隻是沒想到的是,竟會是東廠的人。
東廠與司禮監,背後大頭頭都是五侯爺,隻是職權不同。
而巡天監成立之後,東廠與巡天監有部分職能重合,導致失了不少業務。如今東廠已經由明轉暗,朝野內外都知曉有東廠的存在,卻不知曉東廠的太監大多數時候都在做些什麼。
唯一能夠被外人知曉的職務,便是監察地方軍政,每一支駐軍之內都有監軍太監,多是東廠出身。
天武皇不用司禮監的太監,而用東廠的人來尋他……
這讓趙祈安心中也就大致猜測出天武皇找他所為何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