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千帆道:“不然怎樣?明知鬥不過人家還要跟他拚命,到最後不得把這條命給搭進去?”
許純良道:“不聊這個,陳哥,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陳千帆道:“先渡過這段危機,雖然千帆集團不在我手裡了,可我家祖傳釀酒的方子還在,從哪兒跌倒,我再從哪兒爬起來,有這門手藝在,我相信總有翻身之日。”
許純良心說你的手藝恐怕不是釀酒,他也沒有點破,畢竟今天已經給出了不少提醒,陳千帆應該也覺察到了。
陳千帆這個人肯定有秘密,而且他的秘密十有八九和薛仁忠從事的行當有關,但是他和許純良相處這麼久並沒有做過危害許純良的事情,曾經對巍山島酒廠有過企圖,可剛剛露出苗頭就被許純良粉碎。
陳千帆估計許純良也猜到自己的秘密,可一天沒有捅破這層窗戶紙,大家還是裝作糊塗相安無事。
許純良道:“以後遇到什麼難處隻管過來找我,隻要我幫得上忙,肯定不遺餘力。”
陳千帆感慨道:“純良老弟,認識你我算值了。”
許純良把溥建叫醒的時候已經是黃昏時分,陳千帆也沒留他們在這裡過夜,現在的條件和過去不可同日而語,按照他的話說,時刻提心吊膽,擔心債主登門。
許純良叫了代駕,陳千帆也沒出來送他們。
溥建望著身後緊閉的大門向許純良道:“老陳是真遇到難事了,純良,有可能的話咱們還是幫幫他。”
許純良道:“我感覺他不需要咱們幫。”
溥建道:“你啥意思?”
許純良道:“他手裡有祖傳的釀酒方子,賣出去就幾個億到手。”
“啥?那玩意兒這麼值錢?你少忽悠我。”
葉清雅和薛安寧雖然是老同學,但是兩人平時聯絡不多,主要是兩人領域不同,葉清雅的交往主要在書畫界,而薛安寧是年輕的考古學者。
薛安寧請他們去的地方在考古研究院附近的古意茶社。
經營茶社的劉姓老板娘還是考古博物館的員工,她和薛安寧關係不錯,平時以姐妹相稱。
葉清雅走進古意茶社就被這裡的陳設所吸引,無論是裝修裝飾還是園林造景無一不體現出主人的品味。
薛安寧還是過去不修邊幅的模樣,穿著考古研究院的工作服,笑著迎了出來:“歡迎兩位貴客大駕光臨。”
葉清雅道:“安寧,你真會選地方,這裡古色古香的真是讓人喜歡。”
薛安寧道:“我一位老大姐開的,普通的地方我也不敢請你過來。”
葉清雅笑道:“我可不像你想象中那樣不食人間煙火,對美景美食我從不挑剔的。”
薛安寧的目光投向許純良,許純良樂嗬嗬道:“薛小姐,新年好。”
薛安寧道:“昨兒不是拜過年了,彆搞得這麼客氣。”
許純良道:“禮多人不怪。”談笑間遞給薛安寧一瓶藥。
這瓶藥是給薛仁忠的,薛安寧心領神會,也沒有推辭,接下後溫婉一笑。
引領兩人來到雅間坐下,茶桌上紅泥火爐正煮著老白茶,室內彌漫著一股棗香,周圍擺放著各色茶點。
薛安寧招呼道:“坐,咱們先喝茶,我今天特地請了一位大廚,中午咱們嘗嘗他的拿手菜。”
葉清雅道:“這裡不是茶社嗎?”
薛安寧點了點頭道:“沒錯,也有廚房,以滿足客人不同的需求,不過今天這個廚師是我自己帶來的。”
許純良聽她兩次強調這位大廚,估計水準不低。
接過薛安寧遞來的白茶,許純良說了聲謝謝,這聲謝謝連他自己都不禁笑了起來,今天表現得的確是太客氣了。
薛安寧道:“昨天你問我陳千帆的事情,我回去特地向家父打聽了一下,他們過去的確有過生意上的來往。”
許純良心中暗忖,肯定是陳千帆找她私下串供過了,於是點了點頭道:“主要是最近聯係不上他,聽說他生意上出了些問題,所以才到處打聽一下,沒給你造成困擾吧?”
薛安寧淡然笑道:“怎麼會?我和他原本就談不上熟悉,不過聽我爸說這個人是做酒的,生意做得不錯,為人倒也慷慨,我爸曾經幫他鑒定過一些古玩,後來就很少聯絡了,許主任跟他是朋友?”
許純良點了點頭道:“還有一層同學的關係,我們都在歐羅巴商學院學習,過去來京城集中培訓的時候,每次都會在一起相聚。”
葉清雅也認識陳千帆,才聽說他失聯的事情,有些詫異道:“陳千帆生意失敗了?”
許純良道:“他把千帆集團轉讓出去了,聽說欠了不少債務。”
薛安寧道:“生意場上的事情很難說,起起伏伏,今天人前風光,明天說不定就東躲西藏,可後天保不齊又東山再起了。”
許純良笑道:“薛小姐真知灼見令人佩服。”
薛安寧淡然道:“隨口一說,又哪裡是什麼真知灼見了?許主任不要取笑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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