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白日裡還是陽光耀目,春風輕拂,豈料到了夜間竟淅淅瀝瀝下起小雨來
鳳儀宮
今夜祁景珩來鳳儀宮陪皇後用膳,也是難為他了,白日裡陪麗妃用午膳,結果聽到麗妃在禦花園對皇後不敬,夜間又特意來鳳儀宮用晚膳安撫皇後,
鳳儀宮小桌上擺了各色吃食酒水,最中央還放置了一個闊口琉璃瓶,瓶內插了今日剛摘的花朵。
沈清霜笑道:“因為劉將軍的緣故這些日子陛下兩邊趕,莫不是忙壞了吧?”,
祁景珩眉宇間有幾分無可奈何,“劉將軍是難得一見的將才,又立下汗馬功勞,近些年在邊關還折進去了兩個親侄兒,朕心懷有愧,隻能多加施恩”。
沈清霜沒理會他的表情,提起酒壺為其斟酒,淡淡道:
“戰場上刀劍無眼,哪有戰爭不死人的?劉將軍是失去了兩個侄兒,可亦是有許許多多百姓失去了丈夫、失去了兒子,陛下若是心懷愧疚,可怎麼愧疚的完呢,不如勵精圖治,好好回報百姓才是”
“那劉將軍家食君之祿,為君分憂,他是打陛下還是皇子時就在跟前伺候的千戶,都是仰仗陛下提攜才能一步步走到今天這個位置,官至一品,何等風光,可臣妾瞧著近些年劉家越發得意忘形了”
“許是家風不嚴的緣故,劉將軍家養出來的女兒是如此不識禮數,把囂張跋扈當真性情,最愛仗勢欺人,宮裡邊哪個姐妹沒有被麗妃欺負過呢”
沈清霜顰眉歎息:“麗妃得寵後一向是輕狂慣了,臣妾身為皇後,也不得不暫避鋒芒,今日她當眾暗指臣妾一身粉衣輕浮,敢問陛下,譏諷國母所謂何罪?”
“如今麗妃敢言語欺負臣妾,那焉知以後劉將軍更加得勢,是否會仗著軍功欺君罔上呢?”。
沈清霜直言不諱,她不像是以前妃嬪時,被欺負了那就撒嬌討好要陛下分個對錯,
現在她是皇後,是當朝國母,該勸誡就該勸誡,不能總是盯著後宮那小打小鬨,爭那一畝三分地,
為了所謂的寵愛爭得你死我活有什麼意思,眼光該往前邊朝堂放一放了,身為國母自當如此。
祁景珩目光幽深,晦暗不明,他飲了一口酒道:“霜卿言之有理,朕會尋時間敲打敲打劉將軍的,隻是他常年駐守邊疆苦寒之地,朕實在不好過分苛責”,
沈清霜浮起淺淺的笑容,慢悠悠道:“陛下是明君,手底下能打仗的將軍何止一人呢?總不能說劉將軍是將星轉世,力壓群雄吧”,
“陛下,臣妾明白,陛下如此重用劉將軍,乃是因為劉將軍是打陛下還是皇子時就跟隨的忠臣,可是忠這一字……,誰又能保證他永遠會忠下去呢?”
“一生那麼長,他長居高位,人人奉承,誘惑如此多不勝數,誰又能保持本心呢~”。
沈清霜說了很多話,話裡話外就是要提防劉將軍有不軌之心,
反正理由都是現成的,麗妃居然敢羞辱皇後,這不就是仗著家裡有幾分體麵嗎?帝後本是一體,麗妃今日敢這般對待皇後,那劉將軍明日就敢這麼對待皇帝!
沈清霜歎息補上一句收尾:“麗妃她欺負臣妾,就是欺負陛下”。
祁景珩眼底帶著幾分笑意,他哄道:“那朕該怎麼做霜卿才能不生氣呢”,
沈清霜很想說臣妾的舅舅也是將軍,但到底沒說出口,因為一旦說這種,那剛才那一堆大義凜然的話性質就變了,
一下子從關心陛下的賢後變成……,變成踩人抬己,一心為家人謀私利的妖後了。
這種事急不得,現在剛說完劉將軍和麗妃的壞話,不能直接為自己家要好處,如今氣氛有些嚴肅,要緩和緩和,而男女之間說到緩和氛圍嘛……
沈清霜從桌上的花瓶輕輕一揪,揪了一朵紅色山茶花銜在嘴裡,笑意盈盈的站起身子,又湊近俯身低頭與皇帝四目相對,意有所指,
祁景珩喉結動了動,鳳眸微眯,伸手將沈清霜拽入懷裡,薄唇將山茶花接過……
……
而此時麗妃也正看著窗外的雨沉思,下雨了,父親的腿該疼了吧,邊疆苦寒之地,父親駐守邊疆苦寒之地整整十年!
一年到頭回不了盛京城幾次,還有堂兄,那樣的意氣風發的少年郎,他還那麼年輕,就這樣死於戰馬之下……
所以她就是要囂張跋扈,就是要極儘奢侈,就是要好好享受,這都是她父兄拿命換來的!
麗妃聲音有些沙啞:“天晚了,彆等了,熄燈吧”
玲瓏詢問:“陛下隻是去鳳儀宮用晚膳罷了,娘娘不如再等等?”
麗妃豔麗的眉眼中閃過一絲厭惡:“等什麼?沈清霜那個……,那個妖後慣會勾搭人!不等了,秋意宮落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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