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景珩一直惦記著在傾雲山的皇後,聽宮人回稟說皇後如今身子大好,常常邀請盛京城的夫人小姐們一起於山間飲酒作樂……?
這個沒良心的,祁景珩望了望窗外重重疊疊的琉璃殿宇,難道皇宮不好嗎?為什麼她在宮外那般開心?
“備馬,去傾雲山一趟”
馬元忠應了,又聳眉搭眼的狗腿道:“是否先派人去傾雲山知會一聲?讓皇後娘娘有個準備?”,
“不必興師動眾,直接去即可”。
夏季,清風拂麵,沒由來的心浮氣躁,這山上也不清淨,蟬鳴陣陣,甚是刺耳,
祁景珩下了馬,就踏上玉石階,隨意閒逛,馬元忠亦步亦趨的跟著,順著石階往半山腰的彆苑走,
馬元忠敏銳的發現,皇帝看似雲淡風輕,實則有些緊張,瞧那拳頭就沒鬆開過。
“咦?你是打哪來的?霜姐姐說今兒沒有宴會啊”,
樹林裡閃出來一個愣頭愣腦的姑娘,一隻手裡提著一個竹籃,竹籃中盛滿野山菌,另一隻手竟然還拽著一隻兔子!
日頭正烈,馬元忠微微眯眼,竟發現這姑娘的輪廓和皇後娘娘略有兩分相似,隻不過,
皇後娘娘姿容傾國傾城,如同天上明月高懸,不似世間人,就算是長得明豔,可也是自帶一種可望不可及的清冷感,
而眼前這姑娘呆頭呆腦,就像是一顆市麵上最常見的珍珠,圓潤潤的,透著一股子親切。
那姑娘歪頭瞅了瞅,眼睛裡全是疑惑,最後嘟著嘴氣呼呼的嘀咕,“好好的人兒,竟是個啞巴,連話都不會說”,
“大膽!”,馬元忠忙嗬止,“你可知你麵前的是誰?還不趕緊給陛下請安!”,
那姑娘瞪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驚訝道:“你們不是啞巴啊……”,
馬元忠險些氣暈過去,祁景珩卻覺得有趣,低笑道:“算了,你是哪家的姑娘?”。
“陛下,她是臣妾舅舅家的妹妹,叫王明珠”,
清淩淩的聲音從上方傳來,祁景珩抬眸,
隻見沈清霜錦衣華服獨自站在上方的梨樹下,一頭烏黑似墨的長發儘數披散在背後,微風吹拂著她的長發,自有一股子慵懶風流,
她望向他的雙眼,略略淡笑,語氣幽幽:“是進京待選的秀女,陛下若是喜歡,等等便是”。
祁景珩啞然,“朕沒有,朕隻是……”,
“有沒有的有什麼要緊,王家是鐘鼎世家,比起沈家更勝一層,更是把劉家遠遠兒的甩在後麵”,沈清霜神情似有倦色,麵色蒼白更似鬼魅,
她凝視著下方石階上的祁景珩,語氣平和:“陛下來傾雲山可有要事?總不是……,查清那件事了吧?”。
現在的氣氛可不對勁,
王明珠有些茫然,她看看皇帝,看看皇後,哇一聲哭了,
“霜姐姐,我是不是又做錯事了”,
這傻子,沈清霜歎氣,提著裙擺小心翼翼的下去,一個猝不及防?她竟從上麵踩空了石階滾下來!
“霜卿!”
祁景珩三步並作兩步,飛身將沈清霜接過,沈清霜隻覺腹中陣痛,低低喚了一聲陛下,語氣含著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委屈……。
傾雲山清漪館
祁景珩莫名感覺像是帶著種失而複得般的欣喜,緊緊握著沈清霜的手,
“霜卿可是原諒了朕之前……?”,
沈清霜道:“陛下言重,臣妾怎敢?都說雷霆雨露俱是君恩,那薛濤箋確實是針對著臣妾來的,陛下一時受了蒙蔽,那也是她人的過錯,臣妾豈會遷怒陛下?”,
雖然這般說著,但沈清霜那神色可是疏離的很,加上病容,還真是有種飄渺虛妄不可親近的仙人之感。
祁景珩低頭,大手輕輕摸了摸沈清霜的小腹:“看在孩子的麵兒上,霜卿,回宮吧,朕離不開你,這山上雖好,但是卻總是不如宮裡……”,
沈清霜抿唇,沒有言語,
“霜姐姐,你沒事吧”,王明珠抽抽噎噎的闖進來,王氏緊跟其後去抓她,“小祖宗,快回來,陛下在裡麵呢”。
王明珠眼淚汪汪,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姐姐剛才摔倒啦,我擔心……”,
王氏尷尬的笑笑,便要向祁景珩行禮,狗皇帝還算有點良心,忙伸手製止了,
“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論起來,朕該喊夫人一聲母親”,
這可使不得,王氏連稱不敢,這天家可與普通人家不一樣,永壽宮那位才是皇帝的母親呐,
“好,好,那就嶽母大人,快請上座”。
王明珠扁著嘴,湊過去,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她擠在皇帝旁邊,拉著沈清霜的手吹了吹,“霜姐姐還疼嗎?”,
王氏隻覺得眼前一黑,又要出幺蛾子了,“死丫頭,快下來,陛下麵前像什麼樣子!”,
祁景珩卻擺擺手:“稚子之心,甚是難得,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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