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霜道:“王婕妤這話雖有幾分道理,但是過於荒唐,那孫公公可是你的親信,他來鳳儀宮滅口你竟然一點不知情?”,
王婕妤還是咬死那句話:“臣妾不知,臣妾是做主子的,為何要關注一個奴才去做什麼”。
沈清霜起身,走至王婕妤跟前搖搖頭:
“王婕妤此言差矣,若是普通的奴才也便罷了,可是那孫公公是打入宮就伺候你的心腹,是你宮裡的首領大太監,現在你為了保全自己,竟把他推的一乾二淨,傳出去豈不是讓人寒心?”
“這滿宮裡麵誰還願意為王婕妤做事呢?掉腦袋的活兒都讓奴才們去乾,事發後躲得遠遠兒的,甚至要給奴才潑臟水了”
沈清霜隨口吩咐翠珠:“一會兒去告訴掖庭一聲,孫公公夜闖鳳儀宮意圖滅口是實情,清查孫公公父母族人,再警告孫公公,若不老實交代,儘數處死!”。
為何要牽連家人?王婕妤一怔,本欲說話,沈清霜食指輕點,摁住她的嘴,
沈清霜微笑道:“彆急,本宮還沒說完呢”
“那宮女的供詞是明明白白說了,受王婕妤指使,你辯解說什麼全是那宮女胡亂攀扯……,這可是奇怪了”
“她攀扯誰不好啊?非得攀扯你?王婕妤是宮裡的老人了,家世落魄,恩寵平平,是個宮裡人儘皆知的老好人,對誰都沒威脅”
“那宮女想拉個墊背的,為何不拉位分最高的李淑妃?不拉年輕貌美嘴巴不饒人的許容華呢?”。
許容華嗔怪的睨了一眼沈清霜,是啊,就該這麼問,這自證是最難的了,尤其是鐵證如山,看王婕妤還能怎麼說!不能再讓她含糊過去了!
王婕妤嘴被摁住,心裡不免有些慌張,其實不被摁住又能怎麼樣?隻能說臣妾也不知道為何…。
沈清霜手指離開,冷冷一笑:
“如今算是鐵證如山,王婕妤若是沒有實實在在的人證物證,還是彆開口了,說來說去就是那些話,難道要本宮派人現在去徹查你的蘭心宮?所有的宮女太監皆分開審問?”
“王婕妤還是給自己留點體麵吧!”。
王婕妤看向沈清霜,和沈清霜視線相接,
隻見沈清霜微微眯眼,笑盈盈的轉身,就那樣柔若無骨的倚靠在祁景珩的肩膀,故意撒嬌道:
“陛下~,您來評評理,臣妾說得對不對?偏王婕妤嘴硬,早早招認了,大家還能留個體麵,何必這般狡言善辯給自己開脫呢?”。
王婕妤又看向祁景珩,陛下看向皇後的眼神可真是溫柔啊,真是刺眼,他已經多久沒有這樣子看過自己了,明明自己也才二十四歲,也還風華正茂!
累了,王婕妤疲憊的合上眼,她知道自己再怎麼辯解都沒用了,因為陛下已經相信了,甚至陛下一開始就懷疑她了!
真是何等令人寒心!
王婕妤睜開眼怔怔的看著祁景珩,輕聲詢問:“陛下,臣妾隻問一句話,您相信臣妾嗎?”,
祁景珩淡淡道,“朕隻相信證據,孫山海是你宮裡的人,更是你宮裡的掌事大太監,除了你…,還有誰能指使他來鳳儀宮滅口?”。
王婕妤苦笑:“所以您從一開始就懷疑臣妾了對嗎?”,
“為什麼呢?為什麼您聽到孫公公來鳳儀宮滅口時…,就想著他是臣妾派出去的,而不是他背叛了臣妾呢?臣妾在您心裡就是這樣的人嗎?”。
沈清霜聞言驚訝道:“莫非王婕妤是冤枉的?沒關係,本宮好好徹查一番就是了,不過孫公公是留不得了,敢來鳳儀宮滅口,何等的膽大妄為”,
沈清霜有意激怒王婕妤,特地把人命說得漫不經心:
“來鳳儀宮滅口,藐視皇權,可是個重罪……,孫公公又無甚權勢背景,家世平平,誅殺了三族也不為過……”。
“沒有權勢背景怎麼了?家世平平怎麼了?就該被任人拿捏、被喊打喊殺嗎?”
王婕妤厲聲道:“不必查了,是臣妾做的!孫公公他隻是奉命行事罷了,一切後果由臣妾自己承擔!”。
果然如此,沈清霜滿意的笑了笑,
戳人傷口肺管子這事,還真是靈驗,王婕妤就是家世平平沒背景,孫公公又是個忠心的,或許單獨處死孫公公,王婕妤還能忍著繼續嘴硬,可若是要誅殺一家子,那可是堅持不下去了。
高座上的祁景珩歎了口氣,低聲詢問:“為何要陷害喬常在,為何要謀害皇後?”,
王婕妤一貫溫柔老實的麵容上多了幾分瘋狂,她幽幽道:
“臣妾不甘心,臣妾可以接受陛下有很多很多妃嬪,可以冷眼瞧著這些妃嬪個個得寵如日中天,可是自打皇後入宮……”
“陛下的目光總是圍著皇後,那樣的眼神,不是寵,而是愛!”
“陛下,臣妾自打您是太子時期就照顧您了,您從來沒有用這種眼神看過臣妾,臣妾知道自己家世不好,所以扮出一副老好人的模樣,總是溫溫柔柔笑著,不爭不搶,安分守己”
“可是臣妾才二十四歲啊!臣妾還年輕!誰願意就這麼落寞憋屈的過完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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