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硯初話音一落,這些團結到一邊的下人可都傻了眼。
他們中很多人是打小就在南家服侍,最短的也在南家做過三年。
對於南硯初都有了深厚的感情,忽然聽說要趕他們走,他們難以接受。
“公子,你要三思!”南影第一個忍不住了,出聲道。
“閉嘴!”
南硯初厲聲斥道,柳眉微挑,望向南影的眼神如淬了寒冰,他的賬還沒跟他算呢!
帶頭鼓動下人反抗璃璃,光是這一條,他便想廢了南影。
南影乖乖地閉了嘴,老老實實站在一旁。
“公子,我們不願走!”
那些下人像是串通好了似的,忽然全給南硯初跪下了,“我們要留在南家,服侍公子!”
南硯初輕蹙眉,微摁了一下胸膛,出口氣,聲線雖低,威嚴卻是不可侵犯。
“給你們一柱香時間,不去帳房領錢的,那就淨身出門。”
蘇瑾璃看到這樣的場景,心中百感交集,竟一時不知什麼滋味。
她知道,南硯初已為她破了底線,光看剛才南硯初說要多給他們發一百兩,便知他們主仆間平日的情深。
這些人罵她,其實並不是他們的錯,他們隻是誤會了,不知道真相而已!
若是為了這事,真的叫南硯初把他們趕出去了,她會覺得良心不安的。
“璃璃,想什麼呢?”
南硯初忽然側過臉,抬了抬她的下巴,那雙桃花目內卻已是一片深情。
或許,他對這些仆人都有著或多或少的感情,可是,不尊重璃璃,那就等同於不尊重他自己,所以他沒有半絲不舍。
蘇瑾璃扶住他,勾唇一笑,“阿初,我想還是不要罰他們了,這不是他們的錯,他們隻是以為我欺淩了陸蝶,才會這樣做。”
南硯初皺起眉頭,“璃璃,你不要說了,我知你心腸好,但他們有過第一次,就敢有第二次,今兒我是絕對不會留他們,還有,這件事,我也不會就此了結。”
說著,冷目掃向南影,“南影,你最好,現在當著璃璃的麵,把二小姐在蝴蝶穀的事情再說一遍,我想,你不會有所隱瞞吧?”
他剛回來,南影便把事情告訴了他,隻是對於蝴蝶穀發生的那段說得十分簡單,隻說陸蝶玩性起,將他與蘇瑾璃兩人關在鐵門陣內,並沒有傷害他們。
南硯初心中自是不信,他不信他的璃璃會因為這件事便那樣對待陸蝶。
後來,在皇宮外親自接了蘇瑾璃上車,看到了她的短發,他心中一動,才明白為何蘇瑾璃要剪掉陸蝶的短發;
而陸蝶又被毀了清白,那言下之意不就是璃璃也——但若真是這樣,南影定是不敢瞞他的。
南影心中也正躊躇,他之所以在南硯初回來時瞞住剪頭發一事。
因為在蝴蝶穀便與蘇瑾璃對好了口供,知蘇瑾璃不會告訴南硯初的,但從主子的眼神內看得清明,主子根本不信他。
南影此時已是叫苦不迭,早上一時的衝動,現在該如何收場?
心中既怨恨蘇瑾璃對陸蝶做出過分事情,又斥責自己開始欺騙主子,當下話便和盤托出了。
將蘇瑾璃被關鐵門陣,被剪頭發的事說了一遍,當然不忘記說半夜他偷偷放走蘇瑾璃的事情。
“你還有沒說清楚的吧?”蘇瑾璃故意問道。
南影一咬牙,對著她的眼睛道:“在我進門後看到五具屍體在地上,但屬下真不知道先前出了什麼事情!”
蘇瑾璃白了他一眼,他不知道嗎?清風當時明明說得很清楚!
既然他不說,那好,她來說。
蘇瑾璃微勾紅唇,瞧著那些跪地不起、口口聲聲要趕她走的下人,嘲諷道:“你們那純潔可愛的二小姐,找了五個男人,要毀我的清白。
你們可要聽好了,當時我是被她用天蠶絲綁在了柱子上,毫無反抗之力,她做出這種事情,你們覺得很光彩,很長臉是不是?”
那些下人全都呆了,不敢噤聲。
若不是蘇瑾璃說出來,南影並沒有否認,他們還真不知道二小姐也會做出這種事來。
南硯初的手猛力一抖,他一開始便能猜到陸蝶起了這樣的心思,但卻不知,她真的做了,還是在這般凶險的境況下!
那時的璃璃多可憐,多無助,他可以想象,她被反綁著雙手,麵臨著五個如狼似虎的男人。
那些人腦子裡想得定然都是肮臟不已的事情!他的璃璃,到底是怎樣逃過那一劫的?她一定好害怕,好害怕……
南硯初不由渾身顫栗起來,死死握住雙拳,一股極寒之氣從腳底升起,通至五筋八脈,戾氣,在一雙桃花目內積聚,眼神嗜血而又狂肆……
“可是他們什麼都沒對你做反而被你殺了!”
南影話音一落,便聽一旁“嗖”地一聲撥劍聲起。
銀光一閃,南硯初陰沉著臉,一劍便向南影刺來。
南影嚇呆了,一動不敢動。
“阿初!”蘇瑾璃站得最近,趕緊攔下他。
南硯初看了她一眼,指尖狠狠掐著掌心,將一股殺氣憋了下去,柳眉倒立,墨發飛起,他狠狠將劍向地上一擲,仰天長嘯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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