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下人自知理虧,感恩戴德地起身散開,唯有南影,一直站在院旁的老樹下,一手狠狠抓著樹乾,並不言語。
蘇瑾璃看了他一眼,回身進房。
南硯初的眼光一直隨著她的倩影晃動,直到她回到床頭坐下。
“黑三,你去看看南耀吧。我的傷我心裡有數,用這上好的靈藥,幾天功夫就好全了,南耀那邊要多照顧著點。”南硯初倚在靠枕上,淡淡吩咐。
“好的,公子您有事拉鈴鐺。”黑三退了出去,將屋子留給南硯初與蘇瑾璃兩人。
“南耀傷得很重嗎?我想去看看他。”蘇瑾璃歎道。
南囂塵反握住她的手,搖搖頭,“他是死裡逃生,璃璃,你莫怪我,我原本指著南影在京城護著你的周全,卻沒想到,竟然是他先鬨將起來。”
蘇瑾璃垂睫,勾唇一笑,“阿初,彆想那麼多了,你還沒告訴我你們怎麼受傷的,源江那邊有船匪嗎?”
南硯初冷笑一聲,“船匪倒好,憑我和南耀的本事,來個幾十個也不是我們的對手,更不會落下這麼重的傷。
追殺我們的都是宮裡人,還是身手一流的大內高手,雖然我跟南耀回來了,除了極個彆水裡逃生的,還是有不少人喪生。”
說著,他滿臉的痛惜。
“大內高手?”蘇瑾璃十分敏感,“難道是皇後派來的?”
“除了她,我想不到還有誰會這樣對我。”南硯初麵色微沉,“她想讓我死在源江,回不來,這樣沒人跟她的駱家做對,想得很美好,可惜錯得太離譜!”
蘇瑾璃不自覺捏緊了秀拳,“皇後,心腸果然歹毒!既是這樣,那麼駱家,我們勢在必得!”
正說著,一抹白色的身影閃進了房,“硯初,你受傷了?”進來的是付一琛。
“沒事。”南硯初淡淡道。
“還沒事?”付一琛掩住鼻子,“我一進院子就聞到好大一股血腥味。”轉向蘇瑾璃,“雁兒來找你,在樓外。”
蘇瑾璃回南家並沒給修落雁打招呼,一時生愧,趕緊出去。
修落雁站在翡翠樓外東張西望,不敢進來,蘇瑾璃小跑著出來,“雁兒,進來沒關係。”
“不了。”修落雁臉上有失落,“璃兒,我有件事想和你說……”
“不會是要向我告彆吧?”蘇瑾璃開玩笑道。
“你怎麼知道?”修落雁並不知道她與付一琛的話給蘇瑾璃聽去了,很是驚訝。
“你真要去西炎?想好了嗎?”蘇瑾璃有些傷感地問。
修落雁“嗯“了一聲,道:”既然南神醫回來了,有人照顧你了,我也放心……
付一琛,他是我在這個世界上遇到第一個對我如此上心的男人,感覺一天看不到他,都無精打采的。”
蘇瑾璃撲地笑道:“我知道,就像我一天看不到南硯初一樣。
你去吧,反正過不了幾個月不就要回來嗎?我們倆可還有一輩子在這裡打發呢!”
“那好。”修落雁的心情也歡快起來。
付一琛腳步滯重地從南府走了出來,他看了眼修落雁,終是沒將南硯初受傷的事說出來,自私的想法總是有點的,他擔心修落雁顧慮重重。
目送付一琛與修落雁遠去,蘇瑾璃歎了口氣。
這去西炎,一來一往至少一個月吧!這一個月,她有心事卻無法找個像修落雁這樣心連心的姐妹傾訴了,那就把現代思想慢慢灌輸給清風和吉祥吧。
接下來幾天,蘇瑾璃便守在南硯初身邊,南硯初傷也好得極快。
而陸蝶和南影,在蘇瑾璃的吩咐下,黑風十八騎根本不容他們再進院,但也一直沒有離開。
這天晌午,蘇瑾璃與吉祥兩人正在院子裡曬些開春的衣服被子。
便見南影與陸蝶走了進來,她一愣,就聽見身後南硯初低沉的聲線響起,“璃璃,進屋來。”
蘇瑾璃進得前廳,便聽見“啪”地一聲,一個茶盞摔到地上碎了。
南硯初負手站立,白衣不染纖塵,襯著修長的身姿,墨發垂散,一雙桃花目緊緊盯著陸蝶。
陸蝶滿臉委屈地在說些什麼,她身子也剛剛養好,可怎麼著也沒無法見到南硯初,都怪蘇瑾璃老把院子攔著,心裡更加恨蘇瑾璃。
她的清白之身啊,就這樣無緣無故沒了嗎?
便聽南囂塵一字一句訓道:“我看你是到現在還不悔悟,還在這倔嘴!
這一切都是報應,你自己的報應!難道你覺得你還有臉來跟我說師哥偏心嗎?
你做的事都給你長臉是不是?你有沒有想過你做這些事的後果!”
陸蝶氣得發苦,那我怎麼辦?我還嫁得出去嗎?”
蘇瑾璃幾步進來,陸蝶看到她如見仇人,眼光發紅道:“蘇瑾璃,你當日讓那些人放了我,想讓我感激你是嗎?可為什麼你還讓那些人跟上我……”說著淚水汪汪直流。
“我沒有——”
蘇瑾璃看到南硯初投來疑惑的眼光,硬生生閉了口,不說話,她不解釋。
她已經明白怎麼回事了,為什麼南影口口聲聲說她派人毀了陸蝶清白,那一定是韓王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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