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身得不到安葬,我隻能做孤魂野鬼被困在這裡。”張小梅越說越難過,低下頭不停的哭著。
我看著她完全暴露出來的頭頂,更加惡心,腦漿摻著血液粘在頭發絲上。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血腥味。
“你丈夫呢?”
問出口我就後悔了,隻見她猛然抬頭,麵露凶狠,周圍陰風四起。
搖了搖頭便伸著那雙消瘦的手就要來掐我的脖子。
完了。
就在我快要喘不過氣的時候,塗山淮一巴掌給她打倒在地。
不知道施了什麼法術,將她捆了起來,周圍也恢複了正常。
“呼”我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空氣。
“是我疏忽了。”塗山淮麵露愧色朝我小聲道歉。
“沒事,但這事可能沒那麼簡單,她似乎很痛恨她的丈夫。”
我提到她丈夫,她都失去了理智,難道她這副模樣是馮和的手筆?
“馮和也死了。”塗山淮緩緩開口。
“為什麼我沒見到他的魂魄?”
“被她撕碎了。”
我實在無法將那種能將人魂魄撕碎的惡鬼與眼前的可憐人聯想到一起。
“你為什麼要撕碎他的魂魄?”我不禁好奇。
“哈哈哈他活該啊”我已經分不清張小梅是在哭還是在笑了。
“我與他青梅竹馬,從大山裡走到大城市打工,眼看著日子越來越好。”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動了彆的心思,居然把我送到了他工友的床上。”
“我不願意,換來的就是他的毒打。”
“一次兩百塊錢,後來才知道他染上了賭博,輸光了我們的積蓄,還欠下了高利貸。”
“再也沒有了當初老實憨厚的模樣。”
“我已經染上了病,他還是不肯放過我,想要做那群工友的生意。”
“這一次我反抗了,他失手拿鐵鍬拍死了我。”
“但當時我隻是昏了過去,昏迷之際我看到了窗外的人,原本他也可以救我一命,但是他跑了。”張小梅咬牙切齒的指著一旁昏過去躺在地上的胖男人。
“於是馮和一不做二不休,拚命的拍著我的腦袋。”
我能想象到當時的張小梅有多絕望,她喃喃自語,我們也沒有打斷。
“直到我魂魄離體,眼睜睜的看著他將我的身體裝進了水泥袋。”
“扔進了那個大坑,連夜施工灌滿了水泥。”
“但他沒想到自己會失誤打滑掉進去。”
“哈哈哈我就眼睜睜的看著他被水泥淹沒直至死亡,都是報應啊。”
“所以你憑著衝天的怨氣將他的魂魄撕碎?”
“我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事情如今真相大白,張小梅與馮和的屍體就在這水泥之下。
雖然可憐,但是張小梅這種撕碎魂魄的行為,她下去定是要吃苦頭的。
我拿出了君南燭給我的令牌,想要召出鬼差將她帶走。
隻是不知道能喚來誰。
不一會兒一黑一白出現在我麵前,可真巧。
我還擔心一般的鬼差乾不了這活。
黑無常手中的鉤子嘩啦在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音。
“是我們失職。”黑無常率先向我表達的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