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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維新和肖嚴在文紹傑的陪同下,離開了會場,車站的交班會接著召開,由曹清連接著講話。楊維新來的時候兩個車站主要領導沒有接,走的時候借助曹清連講話機會,文紹傑專門把楊維新和肖嚴送到了貴賓院上車。
單位開會,在兩個正職坐在一起一個要講話時,從心理上來說,兩位領導往往都會感到不自然。不僅是聽的領導感到不自然,講話的領導也會感到不自然,會有所顧忌。如果話講的太滿吧,容易引起“搭檔”心理不舒服,而如果講得沒有力度吧,又會讓人感到不夠有威嚴。
那麼坐在一起的兩個人,一般為了互相捧場摟台,一個講話時,一般另一個也不會離開,離開了那肯定是有一種給人拆台的感覺。下麵的乾部都很敏感,彆說一個人講話另一個離開了,就是兩個人的表情發生了微妙變化,也會引起善於察言觀色的下屬琢磨半天。
而像今天這樣,在曹清連講話時,文紹傑去送楊維新則是最巧妙的處置方式,既沒有給曹清連辦難堪,又能讓曹清連講話完全放得開,文紹傑自己也避免了尷尬。
其實,曹清連是一個最善解人意的人,除了有萬不得已的情況,凡事他都會充分考慮彆人的心理,在自己講話時,儘量避免對方不舒服。譬如,在對下屬講話中,無論是表揚肯定,還是批評激勵,口語中都習慣用“我們”怎樣怎樣,很少用“我”怎樣怎樣。
特彆是在給大家辦好事辦實事,或提拔重用乾部,或出台獎勵政策等方麵,曹清連更是把“我們”領導班子如何如何,“我和書記”如何如何掛在嘴邊,從來不說“我”如何如何。而這些方麵往往大都是在自己的主導下實施的,但他卻從來不自己攬功勞。反而在處理人或出了什麼問題時,曹清連卻把這些“罪過”主動歸為自己主導。也就是說,曹清連工作中從來不“攬功推過”,總習慣於“推功攬過”,這就是他一貫的品行。
而有些人則恰恰相反,在工作中總是耍小聰明玩心眼,喜歡“推過攬功”,總把好事歸為自己的功勞,把“壞事”歸為彆人的問題,用來籠絡人心。即使決策中根本不是自己的主導,也故意對下屬說成是自己的主導,還有的領導班子副職也犯這樣的毛病,與下屬在一起時,也總喜歡用“我”如何如何關照了“你”,提攜了“你”,甚至把下屬的提拔都說成是自己的功勞,大言不慚,恬不知恥,讓人可笑至極。
曹清連的這些做人做事風格,早有人提醒過他,說他心太善,人太好,在官場中不一定吃得開,可是曹清連就是我行我素,他根本做不來那些不講傳統美德,去靠哄騙籠絡人心的事情來。但他並不是不清楚官場這些現象,對一些領導乾部的這種小醜般的伎倆,他看得清清楚楚。
文紹傑送楊維新是一舉三得的事情,既給了楊維新麵子,又給曹清連放開講話創造了條件,也使自己避開了不自然。送完楊維新,文紹傑有意又在貴賓室坐了一會,借機打了幾個電話,過了10多分鐘,他看看表,感覺時間差不多了,便重新回到了會議室。待他重新回到會議室時,曹清連的講話已進入了尾聲,文紹傑對時間把握得很好,或者說他不回到會議室,曹清連也不會進入講話尾聲,得等著文紹傑回來做最後的講話。
曹清連講話一開場,就先給大家交了個底:“夥計們:今天領導講話比較多,會議時間可能會長一點,請大家要有耐心。因為馬上迎來節後春運關鍵階段,我今天也要多講一些事情,但我儘量不超過半小時。”在職代會、黨代會、年度工作會等正式大會且有書麵講稿的情況之外,曹清連一般很少用“同誌們”開場,而多用“夥計們”,這樣能體現出親切親近。
然後,曹清連簡單通報了節日期間車站工作的主要情況,重點通報了上級領導節日慰問視察的情況和電視電話會議精神概況,並對節日期間犧牲了休息時間,堅守在工作崗位的乾部職工,表達了感謝之意。
接著,曹清連說:“下麵我將重點講兩方麵的問題,一個是電視電話會議精神怎麼看,第二個是節後春運第一個高峰期這一仗怎麼打。”
“首先講第一點:電視電話會之後呢,車站通過短信形式迅速向大家做了傳達,接著又編發了宣傳提綱供大家學習領會,同時,按照上級要求,站領導還分彆參加了各車間的職工會議,麵對麵地向職工進行了傳達。剛才集團公司楊書記又一次進行了宣講,並對下一步的貫徹落實問題提出了明確要求,可以說,這些天,各級領導都反複說的很多了,有關精神大家也應該都吃透了、領會了,所以,在這裡,我就不再重複講了。”
曹清連對於在第一個需要講的問題上,沒有再重複電視電話會精神,因為中層乾部們都接受了好幾遍的“灌輸”,就沒必要再囉嗦。
接著,曹清連話鋒一轉,開始講重點:“那麼,下麵我要講的是:學習貫徹領導講話精神,最關鍵是什麼,一會兒我可能還會讓一些夥計來回答一下,也請大家多思考一下啊……”說到這時,曹清連稍作停頓,潤了潤嗓子。隻見中層乾部們一個個都凝神靜氣,既看著曹清連的表情,又不敢直視曹清連的眼神,心裡麵還思考著他提出的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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