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歌一路帶著我跑到三月兔這裡,他們正在舉辦茶會,三月兔和帽匠坐在桌邊喝茶一隻睡鼠趴在他們中間,給他們當墊子,而那兩個家夥肆無忌憚地在他的頭頂上聊天。
他們全都擠在一個小小的角落裡,看見我們來了,就大聲喊著:“沒地方了!沒地方了!”
我拉開椅子,坐了下來,“地方寬敞的很。”
“要喝酒嗎?”三月兔熱情地問我。
我掃視了一圈,陳歌開口說:“沒酒,你讓我們喝什麼?”
“根本就沒有酒!”三月兔哈哈大笑著。
“沒有的東西拿出來說,有點太不不尊重人了吧。”我說。
“那你們未經允許擅自坐下來,是不是也很不尊重人呢?”帽匠的小手指指著我說。
“還有啊,你頭發該剪了,太長了!”他指著陳歌說,“一點都不適合你!或許你該戴一頂帽子來遮蓋一下你那醜陋的額頭!”
“隨意評價彆人,這就是你的作風嗎?”陳歌說。
帽匠睜大眼睛來顯示自己的無辜。
我以為他會說出那句經典的名言:為什麼烏鴉像寫字台。結果並不是。
末了,他隻補充了一句:“窄門的後麵是寬門嗎?”
這句話,很熟悉,但是我忘記了在什麼地方聽過。
“你想讓我們猜字謎嗎?”我說,“可是這並不好玩,你說的,完全沒有依據。”
“你的意思是你接下來說的話就完全有依據嗎?”三月兔說。
“我可沒這麼說過,那是你的意思。”我衝他微笑。
“我的意思和你的意思是同一個意思嗎?”帽匠說,“那按照你這麼說,‘我沒說過的話是你意思’和‘我的意思是你沒說過的話’這兩者是一樣的咯?”帽匠說。
三月兔加了一句:“那麼‘我想要的就是我沒有的’和‘我沒有的就是我想要的’也是同一個意思嗎?”
“這當然是一個意思!”陳歌說。
“這根本不是一個意思!你想要的怎麼會沒有?你沒有的又怎麼會想要?”三月兔站起來反駁他,這一下,倒是把睡夢中的睡鼠驚醒了,開始迷迷糊糊地說夢話:“‘你擁有的是你擁有的,你想要的是你想要的’……”
“就像我睡覺的時候在睡覺,醒著的時候在醒著是一樣的。”
“唉可憐的睡鼠,他根本聽不懂我們在說什麼。”帽匠故作惋惜地搖了搖頭,放下了遞到嘴邊的茶杯。
他拿起餐巾擦了擦嘴,問道:“今天是幾號?”他一麵問我,一麵拿出懷表放在耳朵旁聽著。
那懷表我看著眼熟,正是兔子手裡的那隻。
“五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