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旦邊聽邊腦補著畫麵,然後“哇”的一聲又乾嘔了一下。
想著以劉禹錫的手段,好像也做得出來,但是有什麼理由這麼做?
於是,鄭旦嘴上依然硬的很,不過聲音是變小了,問道:“你們怎麼知道是他?”
“消息署的人一直有留意他,他昨晚帶著冪籬,穿著一身黑衣。先是去了酒樓,然後來了將軍府。”
“帶著冪籬,你們能看見是他嗎?怎麼確定是他?”
鄭旦又抓到了漏洞。
餘三甚是無奈,立時像泄了氣的皮球,諷刺著,
“得,殿下你果真是被灌了迷魂湯,被豬油蒙了心。”
餘三指了指桌子,“您還寫嗎?不寫我搬走了。”
餘三說著就把那桌子直接搬回去了。
這下把鄭旦給氣的呀。大喊著,“你小子也忒大膽了,敢對本宮這麼無理。”
餘三可是沒再搭理鄭旦。
無奈,鄭旦撿起地上的紙筆,伏在門上,歪歪扭扭,寫到“君住長江頭,我住長江尾。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長江水。此水幾時休?此恨何時已?隻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不得不說,自從鄭旦到了大雍後,還給老師的那點東西,好似又慢慢長回了腦子裡。
鄭旦把信疊了幾疊,找了塊石頭壓住。翻身上馬,回了東宮。
…………
回了劉禹錫的房間,鄭一已經換好了被褥,給劉禹錫換了乾爽的裡衣。還在旁邊的小爐上煨著白粥。
鄭旦吃了午飯就開始犯困,又擔心劉禹錫,便在劉禹錫房間的小榻上睡了。
等著鄭旦再醒來,已是晚間。
鄭一已經在喂劉禹錫粥了。
鄭旦看了看醒來的劉禹錫,依然蒼白的臉,趕緊接過粥,親自喂了起來,
“禹錫,你感覺怎麼樣?”
劉禹錫沒回話就算了,還抿緊了那沒有血色的嘴唇。
呃……
鄭旦本想問,昨晚的事,是不是他乾的。
現在還問個屁啊,明顯劉禹錫還在生氣。萬一問急了,又要死要活怎麼辦?
換了以前,聽到這殘忍的事,鄭旦一定會氣的要絕交。
但是現在,鄭旦覺得,任誰經曆過劉禹錫的童年和少年時代,人都不可能太正常了。心態難免脆弱、偏執、扭曲。
鄭旦從心裡認為,這事已經是劉禹錫乾的了。於是,鄭旦覺得自己腦袋後方有一大圈金色光環,一定要溫暖劉禹錫,感化劉禹錫,改變劉禹錫。
鄭旦悻悻把粥交給鄭一,想著昨晚,說話太重了,於是弱弱道:“那個…禹錫,昨晚是我不好,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