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妃換上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吟了半首《樓東賦》,“臣妾每讀到此處,都深感梅妃思君情長。”
雍正的表情略有不忍。
敦親王開口求情:“皇上,華妃娘娘之事,本是皇上後宮家事,臣弟不敢插嘴,隻是華妃侍奉皇上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還望皇上多多原諒娘娘。”
這番話給了雍正一個台階,“華妃,前番之事想必你也反省過了,朕也不欲多作計較,你住的地方太過偏僻,朕若得空,會常去看你。”
華妃欣喜不已,激動的流下淚來,“臣妾謝過皇上。”
甄嬛與曹琴默一起出了九洲清晏。
“那張寫著驚鴻舞的紙條,一直握在姐姐袖子裡吧?所以妹妹今日能得到皇上的讚美與憐惜,還要多謝姐姐!”甄嬛直接開門見山說道。
曹琴默裝作驚訝:“妹妹你說什麼呢,姐姐怎麼聽不明白?”
甄嬛又端起職業假笑說:“姐姐聰慧,自然知道沒有驚鴻舞就不會有樓東賦,梅妃含情所著的樓東賦沒有使她再度得幸於唐玄宗,倒是華妃娘娘感動了皇上,若梅妃芳魂有知,也會感念姐姐這番苦心吧!”
曹琴默不欲多說,“妹妹,你說什麼便是什麼吧,姐姐我笨嘴拙舌的也辯不明白,隻是妹妹你若有空,還是好好照顧惠貴人的胎吧,畢竟那才是皇上真正關心的。”
甄嬛行了一禮,“那是必然的。”
而另一邊,安陵容扶著沈眉莊看她們兩人說話,見曹琴默走遠,才到甄嬛身邊,三人一起回了閒月閣。
沈眉莊握緊茶杯,“費了這麼大的心思扳倒她,如今卻要眼睜睜的看她東山再起!叫我怎麼甘心。”
甄嬛安慰道:“其實是意料中事,不過時間早晚而已。”
“我是怕這日子又要難過了!”沈眉莊何嘗不知隻是不甘心罷了!
甄嬛摸了摸沈眉莊的肚子,“有姐姐肚子裡的這位,咱們什麼都不怕,所以姐姐勿要動氣,好好安胎要緊。寶貝,快勸勸你額娘,不要生氣啦!”
沈眉莊情緒這才好了一些。
看安陵容坐在一邊垂頭喪氣的,便問道:“你怎麼了?”
安陵容甩了甩腦袋,“姐姐,你莫要生氣,今日之事,皇上不過是順水推舟罷了,就算沒有樓東賦,也會有其他的理由複寵。”
“曹琴默……”甄嬛念著這個名字,牢牢抓住手裡的團扇。
看著她泛白的手指,安陵容知道她動了氣,便問道,“甄姐姐,你與曹琴默交手也幾次了,說說你對她的看法!”
甄嬛想了一會才說道:“曹琴默拿捏人心的本領是一絕。我們與她交手過三次。第一次,是她利用十七爺讓敏感多疑的皇上懷疑我對他是否真心;第二次是拿捏住了眉姐姐迫切想要孩子的心思,精心設計了假孕局;第三次就是今日,若我能跳驚鴻舞,那就是刻意效仿,會因為不敬純元皇後而讓皇上生氣,若我不能跳,則坐實了我徒有其表的名聲,而且不論我能不能跳驚鴻舞,華妃都能複寵。”
兩人點頭。
甄嬛繼續說道,“隻是你們有沒有覺得很奇怪!”
“什麼!”
“曹琴默一直在作死!這三件事她都在以身犯險激怒皇上,想要皇上借著怒氣懲罰我們,但是若皇上真的發起怒來,她這個始作俑者還能獨善其身嗎?她是真的自作聰明以為皇上看不出她的意圖,還是被華妃逼得兵行險招孤注一擲呢?”
三人都陷入了沉思。
“這個人,我們還得往下看!”
說完這些,沈眉莊又想起一事,“隻是沒想到,敦親王會開口為華妃求情”
“他若不求情,或許還能多活兩年。”
頭有些發脹,安陵容下意識的說道,甄嬛沈眉莊的目光已轉到她的身上。
說完自己也要覺得不妥,正要開口補救,甄嬛就點點頭說道:“你說的對,皇上本就忌憚敦親王,隻是他出身高貴,在料理八王九王的時候才沒有被牽連,如今他和年羹堯聯合起來,皇上怎會容得下他!”
安陵容怕她們多想,便扯開話題,“姐姐,你今日跳的舞極美,我竟不知你有這般絕技。”
甄嬛也心有餘悸,“今日之事是僥幸,萬幸她們不知道我會什麼不會什麼,否則豈不是更加放心大膽的算計我們!”
沈眉莊微微一笑,看向安陵容,“咱們還有絕技呢!”
她們三人中,容兒的本事還沒有拿出來呢,這也是她們的底牌王炸。
沒等二人反應過來,小夏子進殿稟報,“莞貴人,皇上召您去勤政殿。”
按照慣例,皇上今日本應該歇在曹貴人宮裡,但卻召了甄嬛,這是在給曹貴人臉色看呢!
安陵容看著小夏子出了殿門,開口提醒道,“姐姐,既然華妃複寵已成定局,你在皇上跟前可要做個人情啊,皇上覺得委屈來你,日後才會更加寵愛你。”
“你們放心,我知道如何做,我先去了!”
甄嬛走後,殿內隻餘下沈眉莊安陵容兩人。
示意蘇葉上前診脈,“小主胎相安穩。”
“隻是如今劉畚日日為我診脈,他怎的都沒有發現我是真的懷孕呢?”沈眉莊問出了一直以來的疑惑。
蘇葉回到道:“小主,假孕脈象和真孕脈象很相似,若不仔細,恐怕難以發現。”
安陵容笑著說道:“那劉畚做賊心虛,哪裡敢仔細診脈呀!”
沈眉莊徹底放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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