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地海麵波濤洶湧,風兒更為喧囂,水汽也隨著水龍卷的高速旋轉不斷彌散開來,水霧籠罩整座地海以及岸上灘塗。
此時,身居其中的天河蟒宛如一尊水神,一切雲雨天象、地海水係皆為它所掌控。
天河蟒之天河,正是高懸天地流淌的通天河流,而這天河,最形象的莫過於連接天水兩端的水龍卷。
天河傾覆下,岸上藤蔓節節敗退,不敵水龍卷之威,但依仗陸地岩土,倒也能抵禦一二,隻是,這境況與此前濕骨林那囂張的語氣嚴重不符。
“說了這麼多,你就隻會當縮頭烏龜嗎?”天河蟒嘴上不饒林。
隻聽得濕骨林冷笑幾聲,也不理會,隻管吸引天河蟒的火力。
忽然,北邊傳來一陣轟鳴,緊接著是再次響徹天際的高昂悲鳴。
“這是又是火山?”
“不對勁,第一次還能說是新舊霸主間的地盤爭霸,但如此短的時間內再次爆發大戰,就不可能隻是爭地盤而已了。”
“這到底是”
“哈哈哈,你還不明白嗎?天河啊天河,時代變了。”
“前有聖殿再啟,後有疾風之翼殞命歸天,如今正是前所未有的變局,而今時機已到,大事可成。”
“這一切都象征著我乃天命所歸,這都是上蒼的安排啊。”
“正是上蒼,想推舉我等徹底統治島嶼,擺脫你等個體霸主的桎梏,帶領島上眾生衝擊聖殿,完成前所未有的進化,成為真正的完美生物。”
“什麼,疾風之翼殞命了?!”
天河蟒萬萬沒想到,一位霸主就這麼無聲無息的死了,難道它就真這麼倔強,偏要在囚風窟那裡死磕?!
“現在,飛龍無法脫身,而你,也沒了幫手,此時正是你梟首之時。”
“就憑你?”
“嗬嗬,當然!”濕骨林信心滿滿。
天河蟒皺眉,暗道不妙,當即一個驚濤駭浪,禦使水龍卷,向火山方向像甩鞭子般一把甩過去,在天上化作一條通過火山的通天河道。
濕骨林可以不理會天河蟒的話語,卻不可能對這條天河坐視不理,飛葉化劍,花瓣化刀,轉瞬聚成刀劍風暴,兩股龍卷相接,兩相抵消,消弭於空。
嘖!
天河蟒見它如此阻攔,心知不得不拿出點真本領了,當即盤旋於地海麵,尾巴連續擊打水麵,水花四濺。
激起的水花很快又落回水麵,下一刻,一條條水型巨蟒自水中衝天而起,每一條都無比巨大,從四麵八方向岸上森林圍攻而去。
妖法水中化形!
幾條水蟒方一遊走,便向著濕骨林遊去,這巨蟒本就是龐然大物,而今分化成十數條,那場麵自然更為浩大。
與龜縮在地的濕骨林相比,頗有一種以多欺少,以大欺小的霸淩既視感。
另一邊,樹海瘋狂扭動枝椏,竟從中鑽出十數朵大嘴花,那猙獰巨口,不亞於對麵的水蟒蛇吻。
驀地鑽出後,直接咬上那遊走的水蟒後頸。
隻是這水蟒到底是水中化形,沒有罩門,即便是被咬住後頸,也無法借此製住水蟒,其轉頭便是反咬一口大嘴花,兩者就這樣糾纏在一塊。
水無常勢,千變萬化,大嘴花無法正中水蟒要害,但植物本就有汲取水分的特性,一來一回間,竟也被削去了些許水蟒本源。
長久下來,水蟒必然自潰。
妖法水中化形被樹中大花製衡,一時間,戰局陷入僵持。
隻是如此膠著的戰局,很快就被一人一狼加一骸骨蟲海亂入了。
林皓一行一路被蟲海追襲,由於沒有神通傍身,心中底氣不足,加之蟲海洶湧,因此一路奔逃顯得相當狼狽。
得虧林皓身手不凡,接連躲過宛如機關槍接連不斷的骸骨飛刺,不,論威力,這飛刺威力還要更大,其穿透力更是誇張,一發便可將一棵巨樹洞穿,在其上崩開個大洞。
林皓連番閃過來自背後的襲擊,又越過山岩後,以此暫時避開視線,這才有了些許喘息時機。
“林哥,你快使出鬥氣化馬啊!”
“不是,我又不姓肖,沒這能耐!”
“那就大環求天指!”
“我姓林沒錯,但我不叫動!”
“那就那就我來!”
“你來,你來什麼?”
“看我變身,銀月天狼!”
“不是,你什麼時候布置的施法儀軌,我怎麼不知道?”
“之前施展的啊,從聖殿那裡之後,我就意識到了,在外冒險,有太多意外發生了,所以謹慎起見,我提前把可能用得到的法術都存儲在體內,等內部魔力流逝完了,再找機會彌補。”
就這樣,林皓騎上變身大狼的月牙直奔地海,那獨屬於犬科動物的那份靈活,在山林間展現得淋漓儘致,不過一會竟暫時甩開了身後追殺的蟲群。
途中,北方的活躍火山竟在此時再次爆發,可惜情況危急,他們都沒那個心思去理會活躍火山的爆發。
直到他們看見了地海的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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