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子公公睡隔壁,也就是天字二號房。
開房記錄上,也有二號房的記錄,跟一號房的入住時間,離店時間是一致的。
我剛剛一路走來,沒有住客的房間門都會從外麵鎖上,小六子的天字二號也是如此。
根據阿福驚嚇後的供詞,也能推斷出皇上走後,就沒人來過。
他算是前台,需要登記入住,如果有人入住了,皇上回來找東西,他一定還會說明,需要通知現在住店的客人。
“那這個房間的鑰匙誰會有?”我指向門口。
“老板娘。”李治說,“她給我們開的門。”
“還有就是負責打掃房間的大娘,她也有一把。”秦昭補充,“我已經問過她,今早皇上離開後,她打掃完畢就關窗鎖門。”
我看向房內唯一的,在外室的窗。
窗從裡麵扣著,說明不能從外麵進來,也說明沒人從那裡出去。
那這房間裡的一男一女,是怎麼進來,又怎麼消失的呢?
“秦昭。”我看向秦昭,他也正看著那窗深思,他聽見我叫他,立刻看向我。
我問:“我們先假設這一男一女用他們自己的方法在這裡偷情,那後麵發生了什麼?女屍又是怎麼來的?”
秦昭的黑眸立刻銳利起來,眸光閃閃:“我有幾種猜想,一是這一男一女不是偷情,而是男的強迫了女子,但腳印,和床上的跡象卻不像……”
秦昭看向床。
床上床單和被褥的確淩亂,但並沒有很亂。
若是強迫,女方定然會用力掙紮,這床單有可能移位更加嚴重,而不是像現在還好好的,隻是像是躺過人那樣有皺褶,被褥被擠到一邊。
“我先假設這種情況成立,所以女孩兒最後選擇了自儘。”秦昭又看向外麵的房梁。
雖然他作出了自己的推測,但神情裡,卻滿是懷疑。
因為現場的諸多痕跡,與他的推斷違背,他並不覺得自己這個推測正確。
“還有一種情況,是他們偷情時,女子並不是強迫,而結束後,男子不知何故,想殺了女子,再偽裝成女子上吊。”秦昭的目光,又定落在那根房梁上。
我看他老是看房梁,應該是心中有結:“是不是自殺,你上去看看唄。”
他一怔,立刻朝我看來。
我也仰著脖子看那根房梁:“房梁那種地方,少有人打掃,常年積灰,如果上吊,衣帶甩上去,必會留下痕……”
我還沒說完,秦昭就已經站起。
他腳步利落卻又精準地避開了他自己做出的滿地記號,然後到椅前,掀袍抬腳,腳尖點落椅子時,他已經高高躍起,伸手就抓住了橫梁。
秦昭居然,也會點功夫!
他用一隻手,將自己拉了上去,細細掃過整條橫梁後,他目光變得清朗,再無疑惑。
他躍落地麵,對我確定地一點頭:“沒上吊。”
李治在旁邊看我們看得一直發愣。
秦昭像是心中一個問題已經解答,眼神裡透出一分輕鬆,像是學霸終於解開了困擾他一節課的難題。
他回到我對麵,再次蹲下,繼續看地上的腳印:“沒上吊,人卻死了,脖子裡還有腰帶,想做出上吊掉落的樣子,這男子,絕對有凶手的嫌疑!”
“那他是怎麼離開的呢?”我問。
秦昭的眉又擰起來了,顯然,這也是一個困擾他的問題。
門窗都緊閉,男人怎麼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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