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夏覺得這樣的日子才是好日子,以前,她真的是浪費了好多美好時光。
季夏搬了一把椅子出來,橫跨在椅子上,雙臂交疊,擱在椅子背上,下巴擱在上麵,十分享受地看人撕逼。
張桂花氣得要死,“季芳啊,你也不要說話這麼刻薄。明月就算嫁不出去,也不會和三牛成親,你要是看上了三牛,嬸舍下這張老臉也幫你去把這親事說成了!”
季芳的眼睛眨了眨,一副很可愛的模樣,用無辜的語氣說道,“嬸兒,你說話這才叫刻薄呢,有你這麼說晚輩的嗎?你是不是看我媽病了,沒人製你了,你就欺負我來了?
夏夏,快把你媽媽喊出來,就說我被人欺負了,有外頭的人欺負老季家的人。”
季夏剛才被部隊的人送回來,張桂花有些忌憚,罵道,“不要臉的賤蹄子,你還好意思讓季夏幫你,也不看看你媽那老母狗造的什麼孽,怎麼欺負人家夏夏的爸,要我說,你們真是不要臉的一對母女。”
這裡畢竟是季夏家的門口,張桂花也怕謝素芬出來,萬一她腦子不好使,真的維護季芳,她就要被群毆了。
以前,季家的人就沒有不維護季芳的,連季夏這個長孫女兒都要靠邊站,劉金桂最疼愛的除了季同華就是季芳了,要不,怎麼會寵出這般不要臉的來。
季夏嗤笑一聲,“季芳,我們兩家早分了,我媽也不是你大嫂了,你從哪裡來,就到哪裡去,不要來我家騷擾。”
季夏的聲音很大,就是為了讓生產隊的人都知道,她與劉金桂一家再無瓜葛。
季芳眼睛眨呀眨,有點濕潤,“夏夏,小姑又沒有做對不起你爸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爸爸最疼的就是我。”
“嗬,你也知道我爸對你好啊?那我爸被你媽攆出來,你怎麼屁都不放一個,現在你也好意思尋上門來。”
季夏還記得季芳以前還想把她嫁給她們公司一個當領導的鰥夫,那男的帶一個五歲多大的娃兒,聽說他老婆被家暴得了抑鬱症自殺的。
當時,她就說了一句,那男的那麼好,小姑自己怎麼不嫁過去,就被她奶罵了快半年,還讓她爸打她。
季芳從小就是家裡的團寵,被寵得不知道天高地厚,三十歲了都沒有嫁出去,還夢想嫁京圈子弟。
季芳斜睨了季夏一眼,不屑搭理,趾高氣昂地進了門,徑直奔廚房。
謝素芬正在做飯,季夏昨天拿回來很多肉,她知道女兒喜歡吃肉,做了一個紅燒肉,一個土豆燒雞,燉在前後鍋裡,散發出陣陣濃鬱的香味。
季芳呲溜了一下口水,斯文地走過去,嬌弱地喊了一聲“大嫂”,心裡充滿了恨意。
她這大哥大嫂還真是不要臉,讓媽和二哥住牛棚,自己住大瓦房;這邊大魚大肉,她媽和二哥一家子連窩窩頭都沒有吃的。
虧得這一家子吃得下去!
也不怕吃了拉不出來!
謝素芬一直都很不喜歡這個小姑子,和厭惡婆婆一樣厭惡她,瞧不起她一副裝腔作勢的做派,冷淡地道,“你來做什麼?”
季芳這下是真的落淚了,“大哥呢?還沒有回來?我有話要跟他說。”
季芳就是仗著季建國對她好,一向蹬鼻子上臉,也沒怎麼把謝素芬放在眼裡。
謝素芬看都不看她一眼,揭開鍋蓋,用鍋鏟將雞肉攪動了一下,香味兒越發濃鬱了,勾得人饞蟲蠢蠢欲動,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你哥在廠裡吧,你要有事等不得就自己去縣裡找他。”謝素芬見她還站著不動,“要去就趕緊去,最近廠裡忙,今天不定回來。”
季芳咽了口口水,強勢吩咐,“大嫂,天太黑了,我也來不及趕過去,也沒彆的,就是你和季夏去把媽和二哥他們都接回來,他們被你們趕出去後,都沒有吃過一頓飽飯了。”
“接回來,怎麼接回來?”謝素芬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們憑什麼把媽和二哥他們趕出去,老的老,懷孕的懷孕,你們做的是人事嗎?大哥都不是我媽生的,你們做這些事不怕遭天打雷劈?
昨天是我不在家,我要在家,我決不允許這種事發生。既然發生了,我也不怪你們,你和季夏現在去跟媽賠禮道歉,把他們接回來。”
她走到灶台邊上,拿起筷子就碗鍋裡戳,打算先叉塊肉解解饞。
謝素芬知道她這個小姑子臉皮厚,也沒想到會厚成這樣,一筷子拍掉她的手,“都是兩家人了,這屋裡沒你們住的份。”
季芳不敢置信,瞪眼,“謝素芬,這個家不是你說了算的!我給你臉,你不要不要臉。昨天是我不在家,我要是在家,輪得到你們這樣猖狂?
你現在不去把我媽和二哥他們接回來,回頭我就讓大哥和你離婚,就你這種攪家精,不下蛋的雞,誰家稀罕?”
她老早就知道季老太打的主意,季紅梅給了不少好處,她就裝聾作啞,反正不管季建國怎麼樣,隻要她不出麵,不明麵上得罪季建國,季建國肯定還會對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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