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年12月,蘭州市公安局西固分局刑警大隊、七裡河分局刑警大隊,連續接到家長們痛哭流涕的報案:他們家的女孩子失蹤了。這些家長都說自己家的女孩是多麼多麼聽話,晚上既不輕易出門,也沒交品行不良的男友,更無吸毒之類的惡習。她們的失蹤,一定是遇到壞人了,處境也就必定危險。家長請求公安機關能儘快找到線索,安全救出這些孩子。
臨走之時,報案的父母都留下了失蹤女孩的照片。照片上的女孩個個都是青春靚麗、光彩照人。
接連失蹤的女孩引起了西固分局刑警大隊大隊長張坤的重視,多年的刑警工作經驗告訴他:這很可能不是普通的失蹤案。失蹤的女孩大多平日裡言行檢點、品行良好,且都有穩定的工作。
他手裡拿著一張名叫曉曉的女孩的照片,對副大隊長杜春玲說:“這個曉曉是一家信息台受人歡迎的女主持人,她是到西固來看朋友時,一去不複返的。這個在家裡、單位備受寵愛的女孩,是不會離家出走的。失蹤的原因,十有八九是已受控於人。且在失蹤半個月之後,她突然給家中打來電話,說話吞吞吐吐,非常的不自然,既不敢說在什麼地方,也不敢說跟誰在一起,像是被人控製,失去了人身自由。”
“這麼看來,那些失蹤的女孩,是凶多吉少了。”
“果然是這樣,案情就非同一般了。”
經局領導批準,刑警大隊成立了專案組。大隊長張坤親自負責,主抓此案。他命令大隊偵查員在偵查其他案件時,注意發現、挖掘與此案有關的線索。同時,要和失蹤女孩的家屬保持聯係,一有情況,隨時溝通,以免貽誤戰機。
誰知接下來所有的跡象如同那本就模糊的線索,似乎要從刑警的視線中消失。
2000年元月20日下午,西固刑警大隊突然接到失蹤女孩曉曉家人的報告:他家的女兒曉曉回來了,是從新疆逃回來的……
“什麼,是從新疆逃回來的?”大隊長張坤接到彙報後,重重地重複了這句話。
為了儘快掌握情況,張坤派出副大隊長杜春玲帶人秘密接觸從新疆逃回的曉曉。
同為女性,便於接近逃出魔掌、身心受到創傷的女孩。杜春玲從曉曉處了解到的情況,讓這位一向穩重的女刑警隊長異常地憤怒:這些畜牲,太猖狂了。
曉曉是在西固城看完朋友後,一個人準備乘車往回趕時,在去車站的路上,身後突然駛來一輛麵包車,跳出兩個人來,不由分說將她拉上車,嘴裡還惡狠狠地罵道:“總算找到你了,拿了我們老板的錢,就想走人,沒那麼便宜。現在跟我們回去說個清楚。”
曉曉自是極力反抗:“滾開,滾開……我不認識你們,我沒欠你們的錢,你們認錯人了。放開我……流氓……我不去……”
雙拳難敵四手,何況她還是一個女孩,拚命掙紮的曉曉還是讓那兩個男人給拖上了車。
一些不明真相的過路群眾,聽到他們之間有著經濟糾紛,想插手的也隻得縮回手去。
那些家夥掩人耳目的目的就這樣達到了。
被綁架之後的曉曉,當天晚上就被逼著去坐台。曉曉自是不從,拚死反抗。
在一歌舞廳的包廂裡,一頓暴打之後,那夥野獸殘忍地侵犯了被綁架的女孩。然後把她關進一間房子,每天一頓毒打,打得死去活來,直到她低頭屈服答應去坐台為這夥畜牲掙錢。
在西固待了幾天,看到他們所控製的女孩是一天比一天增多,每個女孩的遭遇都跟她一樣,凡不屈服的,糟蹋、暴打、挨餓,是每天必須要過的鬼門關。
然後她們被帶到白銀,每天出台,所有的收入都讓那幾個監控她們的男人直接從台上收走。她們這些坐台的小姐,身上是不允許有錢的,發現必遭一頓暴打,目的是為了防止小姐們逃跑。
曉曉說那夥人頭兒叫袁斌。
為了便於控製這十幾個被綁架來的姑娘,同時也為了逃避警方的打擊,袁斌一夥十來個人帶著她們十多個女孩從白銀去了新疆烏魯木齊、喀什等地。喀什已遠離了甘肅,這夥人的防範也跟著放鬆了些。瞅著這個空子,曉曉是拚著性命逃了出來。
“那地獄般的日子,能把人逼瘋、逼死。我是再也不能忍受了……”曉曉早已是淚流滿麵。
緊隨其後,22日,西固刑警大隊又接到報告:從新疆又逃回了一名叫小柳的姑娘,她和曉曉一樣,是從蘭州被綁架,然後劫持到新疆。
她的遭遇和曉曉不同的是,她是讓她的一個“朋友”給騙去的。她那個叫劉紅的“朋友”,是在上夜大時認識的,兩人坐在同一張桌子上,互相幫點小忙,便成了無話不說的朋友。兩個月之前,小柳突然接到劉紅的傳呼,約她去吃火鍋:“好長時間不見,真把人想死了。見了麵咱倆好好聊聊。”一副老朋友、真的好想你的口吻。
小柳向家裡的父母打了聲招呼:“出去和朋友吃個火鍋,吃完了就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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