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怎麼會不滿意。齊國太子伋身份高貴、年少有為、多才多藝、英俊瀟灑,聞名與我大周各諸侯國,嫁與太子伋是多少諸侯公主最大的心願。未來的齊國國君,正是我妹的良配。大夫可不要聽信什麼市井謠言。這個年紀小女孩嗎,總會有些胡思亂想。她的婚事自然是父親做主,哪輪到征求她的意見。”
丹芹此時已將美婦摟在懷裡,笑著說道:“聽聞幾個月前,瀾山秋狩大戰,七公主與一白狄侍衛小子失蹤了好幾日,回來後就對白狄小子念念不忘啊。”
虞錄已經坐起身來,兩眼盯著丹芹,肅容沉聲道:“絕無此事!當日大戰之時,兩軍衝殺,極其混亂,七妹和幾個侍衛慌亂中躲入附近山裡。七妹回來以後,府內醫生和嬤嬤已經對其診治,確實還是完璧之身。更沒有什麼白狄小子之事,事關我邢國公主名節,丹芹大夫可要慎言啊。”
丹芹肥胖的身軀已經開始扭動,氣喘籲籲說道:“沒有此事最好。還請太子殿下轉告邢伯,我齊國眼裡不揉半點沙子。即使隻是傳聞,我齊國也不想聽到。太子殿下,邢伯百年之後,太子您能否順利登基,我齊國一聲可定,些許小事還請太子殿下辛苦些啊。”
虞錄默默的看著對麵一堆白花花扭動的身體,麵沉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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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父親的默許後,太子虞錄退出養心齋,正好遇到迎麵走來的六弟虞習,看見虞習步履匆匆的樣子,虞錄一陣心煩。虞習是自己的一母所生的親弟弟,倆人自幼關係很好。自己當上太子之後,虞習對自己也十分敬重。可自從虞習被父親安排出來任事以來,權柄漸漸加重。目前已經獨立承擔對白狄、衛國、中山國等部落和諸侯國的貿易交往等事,也不像以前事事向自己彙報,身邊也聚集了一些修士和武士。倒不是說虞習會對自己有什麼威脅,總是覺得不像以前那麼親近,有了少許隔閡。這個弟弟好像對那個什麼周南倒是很是親密,此番事了之後得找機會好好的和他談一下。
虞錄乘著馬車回到了屬於自己的辦公大殿,今晚還有兩夥重要的外地來客要宴請。
殿外冷清,除了侍衛之外還有幾個身穿黑色、褐色衣服的大漢站在四周。殿內燈火通明,人員卻也不多,六七個人正在低聲相互交談,見到虞錄到來,紛紛上前見禮。
侍女們上完酒菜後就退出殿外。邢國太子坐在中間,左手坐上位身穿黑色衣袍者來自鎬京秉燭台,右手坐的身穿褐色衣袍之人來自齊國四合庭。太子虞錄殷勤的勸著酒,觥籌交錯間自然有會來事、會說話的太子府幕僚出麵,或者說一說對朝廷各位大人的仰慕,對秉燭台的尊重,對四合廳維護天下平安的認知,再說幾個葷段子,委實是一片賓主儘歡、和樂融融的場麵。
酒足飯飽,談論正事。其實對方的來意早有公函到此,此前也早已見過幾麵聊過公事,今晚隻不過是給兩隊人湊在一起,彼此見個麵,招待一翻而已。
黑衣之人站起,此人身形高大、眉宇軒闊、虎背猿腰,對虞錄施禮笑道:“太子,我秉燭台的來意你早已清楚。前段時間,在大青山附近出現扈妖亂黨的蹤跡,周邊的中山國、榮國、衛國等地經過我們多次搜索,已經可以確認沒有姬扈及其下屬的下落。邢國我們以前也曾來過,但是恰逢幾位公子作亂,台城幾易起手,人員戶籍根本無從查起。現今伯爵繼位,國已太平,所以我們要在此好好搜索一下叛逆的下落,還請伯爵和太子給與方便。另外,四和庭受天子命掌管天下牢獄,恰好偶遇顏雲獄吏在此捉拿大妖,如果方便還請顏獄吏一起協助追查叛逆。”黑袍之人向邢太子和對麵的褐衣人抱拳施禮,禮節一點不差。
對麵身穿褐衣、身材敦實的頭領也趕忙站起行禮道,“區旅士,我四和庭接到秉燭台傳來的協助追緝公文後,就始終在關注叛逆姬扈的下落,隻是始終沒有找到這個叛賊及其餘黨。此次我等受命前來捉拿一個躲在瀾山裡的大妖,需要耗費好多時日。在此期間,如果區頭領有差遣,我等定當全力以赴。”
太子虞錄舉起酒杯,笑道:“我邢國上下定當全力配合秉燭台各位大人追緝叛逆,自我以下,邢國朝臣、大軍隨時聽候區頭領調遣。另外,四和庭諸位大人來我邢國捉拿大妖,為天下也為我邢國除此大害,造福黎民百姓,在此一並預祝兩位大人旗開得勝,馬到成功。”
屋內幾人一起飲了杯中酒。
太子虞錄揮揮手,一個侍衛領著一群歌姬進了門來,隨著舞曲聲音緩緩響起,歌女們輕靈的嗓音也在殿內響起。這裡的氣氛比之邢伯那邊要寬鬆很多,加之沒有什麼重量級的人物,所以氣氛也比較活躍和寬鬆。
眾人嬉鬨到半夜,秉燭台的區直因為第二天還要出發,所以先行告退。
送走區旅士後,虞錄返回殿內,隻留下一個侍衛,然後將殿門關上。大殿內隻坐著四合庭的獄吏頭領顏雲。
虞錄坐下,斟酌了一下語言,覺得還是開誠布公的好,就坦言道:“顏獄吏,恕我冒昧,單獨留下您是有要事相商。我目下有個十分為難之事想請顏獄吏協助幫忙。此事既是公事,也不算公事。我們想除掉一個人,但是不能我們自己動手,所以想請顏獄吏幫個忙。事成之後,定會厚報,我也欠下顏獄吏一個人情。”
顏雲靠在椅子上似笑非笑的看著邢國太子虞錄,說道:“我四合庭本就是掌管天下牢獄。虞太子的意思是讓我們幫你殺個人?這豈不是於理不合啊?而且既然你們殺不了,我們怎麼殺啊?那不是惹禍上身嗎。”
虞錄很坦然:“此人不是我們殺不了。一個小小白狄部的蠻夷之人,大概二境、三境左右,隻是我怕手下們出手手尾不乾淨,事後被白狄部追查起來麻煩。正巧顏獄吏帶隊到此捉拿大妖,手下高手眾多,又都是外來的,隨便派兩個人把人殺了,事後如果真有人追查到你們,隻需安個什麼勾結妖族的罪名就是了,隻希望你們做的乾乾淨淨不留後患。這是一半酬勞,剩下的完事之後再給。”
說完一揮手,一名侍衛打開了邊上的一個箱子蓋,裡麵滿滿的碼放著金子。
顏獄吏看著箱子,沉思了片刻道,“如果隻是二鏡、三境左右,那我們接了。實不相瞞,此次捉拿大妖,我四合庭不禁派出一位金丹仙師隨行,還有十幾位好手。隻是仙師現在城外休息,我們辦事必須避開仙師,時間可能稍慢。”
“不行,此人必須十日之內殺掉,越快越好!”虞錄斬釘截鐵的說。
顏獄吏沉思半刻,“好吧,我們接了。”
雙方拿起茶杯相互虛敬,然後一飲而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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