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肆運轉氣機,毫無阻滯,除野夫借刀外,第一次施展運有氣機的斫伐剩技。
第一刀,分風劈流。
倚仗長刀銛厲,何肆順利剖開了步扶陽凝稠如實質的雷池護體。
越雷池一步。
沒承想是抽刀斷水,劈開的雷霆在其背後瞬間凝合,變成一座牢籠,同時圈禁兩人。
何肆心知中計卻為時已晚。
步扶陽的招式異常簡單,化繁為簡,返璞歸真。
一掌拍擊在環首長刀刀身之上,雷霆注入,何肆不曾鬆開的右手中發出一聲悶響,掌心已經一片焦黑。
第二刀,犁庭掃穴。
欲要打破牢雷池牢籠。
隻是第二招銜接的間隙,何肆就吐出了一口鮮血。
雖然《斫伐剩技》的招式能銜接得天衣無縫,但其淵源出處卻大相徑庭,乃是雜組,行氣法門自然也是迥然不同,五花八門,天馬行空。
何肆才出第二招,體內小半經脈竟都被霸道真氣給撕裂了。
若不是有著小成的透骨圖支撐,僅第二刀接續的時候,他就已經無法立足了。
步扶陽抓住機會,一掌拍向何肆心窩。
何肆強行使出第三招,潰門決河。
氣機一瀉千裡,釋放掉腹中丹丸的壓力。
他的走刀太不圓潤了,氣機一行一頓,實在自殘。
一息百轉的氣機幾乎是攆著走刀進行。
任何肉體和神思的動作都是多餘累贅。
一步快,刀傷人,一步慢,刀傷己。
何肆豎刀胸前,步扶陽見識過這把神兵之利,不敢徒手輕攖。
紫色雷霆化成一朵雷花。
在他胸口炸開。
何肆被掀飛出去,撞擊在身後雷池囹圄之上,後背衣衫焚儘,又是被反彈回來。
第四刀,掠脂斡肉。
這說是一招,其實是連綿不絕的一套。
隻要不被敵人打斷,或是自己氣息斷絕,這一刀就能剝落對手千刀萬刀。
長刀在何肆手中揮舞極其靈巧,就像給淩遲之人施刀。
像個篩子一樣的身體上不斷傾瀉出血色真氣,一如方才步扶陽的百手千手方寸雷。
何肆此刻也是要將他千刀萬剮的劊子手。
這也是不善近戰的貔貅道人圈定雷池後,應付得最為艱難的一招。
作繭自縛,自業自得。
半點兒不吝嗇氣機,果真不當家不知足柴米油鹽貴。
這會兒功夫,有出無進,已經揮霍掉了李嗣衝半載之功。
得益於丹丸一息百轉千回,何肆這一刀使得極為暢快。
他笑容逐漸肆意。
入魔之兆愈加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