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小禾房中隻有女子衣裳,何肆穿了她的褻衣,又在外頭套了一件十輻的深衣曲裾,好在顏色是霽色的,不是那麼的紮眼。
何肆交代道:“你住房間裡待著,我出去一趟,什麼也不要向彆人說,知道嗎?”
“知道的。”小禾搗頭如蒜。
何肆拿了大辟就往屋外走去。
其實晉陵縣雖小,但人身更是渺小,若非實在擔心的緊,何似也不會做這等大海撈針還可能相互錯過的蠢笨事情。
可是剛出了瓦子,在北瓦外的一條街巷之上,卻是一片熱鬨場景,雖說過了午時,天氣卻依舊酷熱。
定死是有什麼大事發生,否則不至於聚集了這麼多看客。
何肆遠遠看見人群紮堆中有人拔刀斥喝道:“衙門辦案,閒雜人等速速推開,再有推搡,定拿不饒。”
圍觀群眾稍稍疏散一些,仗著不俗的耳力,何肆聽見圍觀之人七嘴八舌的拚湊故事,好像是這裡剛剛發生了一樁慘案。
那條名為竹兒弄的弄堂之中,竟然死了十人,個個都是彪形大漢,死者是不少人百姓熟知的三鹿幫幫眾。
他們活著的時候欺壓百姓,與巡捕司沆瀣一氣,百姓敢怒不敢言,隻得麵稱一聲“好漢爺”,死後卻成了人人唾罵的地痞流氓、潑皮爛聊,恨不得拍手稱快,奔走相告。
何四聽聞一人說道,好像看到了人犯的樣貌,是個女子。
何肆當即眉頭一皺,心感不妙。
他直接走入人群,伸手撥開幾人。
一個壯漢被無心之下被何肆一把撥開,腳步踉蹌,當即麵上有些掛不住,還未回頭就怒罵道:“推什麼推?往裡頭硬擠什麼?這麼愛湊,不早點來?吃屎都趕不上熱乎……”
他一回頭,看到比自己矮了一頭的何肆正麵無表情地看著自己,一雙鮮紅的眼睛透露著妖冶邪異的光芒。
“麻煩借過!”
壯漢頓時蔫了,瑟縮脖子退了開去。
何肆走到人前,看著一眾捕役,居然發現一個熟人。
是夜戰季白常的晦夜,他在榮旺客棧遇到的那個負責巡更值的捕役周自如。
他怎麼不做值夜守備了?
周自如自然也看到了何肆,他眉頭微皺,卻是見識過了何肆的實力,不敢出聲,隻是眼睛死死盯著何肆,已經把他列為凶嫌。
何肆才不顧顧及他的眼神,他與自己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真要找自己麻煩,就算不用氣機也能一刀對劈了他。
保管他從眉心到鼻子到人中,再到身下二兩肉都是對開的,有一點分得不均勻,都是他的學藝不精,刀法差遜火候。
何肆低頭看向一地死人,這些死人他大多認識。
是楊寶丹生辰那日子二人來北瓦看戲,出來時候,那一夥不知死活欲要劫道自己的歹人。
何肆當時隻殺了一個入品的為首之人,對於其他人並未下殺手。
莫不是碰巧遇到了楊寶丹?這才有了一戰?
細看之下,這些人都是死於劍傷,聯想到自己不見了的二人奪,幾乎可以確定這場屠殺是楊寶丹所為。
何肆有些後悔,當日應該將這些人都殺了乾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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