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算。”
薑素臉色哀婉,眉宇之間那股脫俗之意愈加超然,倒像是菩薩慈悲垂淚,她萬不敢想這人是尋仇去的。
須知武人之中雖有狷狂之輩,但大多自恃實力。
爺爺他到底是名聲在外的大宗師,盛名之下無虛士,不存在不知者無畏的可能,此人莫不是另一位大宗師?
……
楊寶丹端著食盒,裡頭隻有兩層,一層是一碗自己指導大廚所做的並未見過的炒肝,再一層是四個醬肉大包。
如今是炎炎夏日,倒是不擔心吃食涼了,楊寶丹腳步輕快,已經在腹中打好了邀功之語。
自己這個大姐頭總歸有些稱職了,小弟病病殃殃之時,想要吃上一口家鄉美食,這不全部靠了她?
那炒肝的滋味自己已經先一步嘗過了,有些特彆,不能說是吃不慣吧,隻能說是與好吃不搭邊。
自小跟著父親開小灶吃遍佳肴美饌的她,口味還是偏向清淡,自然吃不慣重口烹調的下水雜碎。
楊寶丹提著食盒走入瓦子,剛到鶯花寨前,就發現錢滿倉和鴇母丁媽媽正站在門口,左右張望。
楊寶丹心中一緊,腳步不由得加快幾分。
丁媽媽看見楊寶丹總算歸來,那一對驚恐難安的眼睛就要流出淚來,小跑著迎了上去,哭喪道:“楊小姐,你終於回來了,朱公子他……”
楊寶丹見狀心臟漏跳一拍,“他怎麼了?”
“他走了……”
楊寶丹聞言不啻驚雷,腦袋嗡嗡的,手中提著的食盒滑落,哐當一聲砸在地上,那碗得來不易的炒肝打翻,濃稠的湯汁流了出來。
何肆雖說身受重傷,但楊大夫說暫時性命無虞,怎麼會一下子就……難道是回光返照?
難怪他一反常態的想要吃炒肝。
楊寶丹麵無血色,直接撞開丁媽媽,就往鶯花寨裡頭闖去,一把推開雅間房門,房中隻有小禾一人,獨自垂淚。
楊寶丹卻是沒有看見何肆的屍體,她語氣微顫,整個人也是不住地顫抖,“朱水生呢?”
小禾沒有抬頭,以手掩麵,抽抽噎噎回答道:“朱公子他走了……”
聽到這個相同的回答,楊寶丹好像被抽去了魂魄,呆若木雞,隨即拚命掙脫這種情緒,三兩步上前,一把抓住小禾的手臂,“你說清楚,他怎麼就走了?他在哪裡?”
何肆走後,小禾就急急忙忙將此事告訴了鴇母丁媽媽,丁媽媽又是立刻派人去尋錢滿倉,一來二去就耽擱了時間。
放任何肆離去的小禾首當其衝,遭受了二人的怒火,本來嬌俏的小臉上,啪啪啪啪落了不落了多少掌印。
楊寶丹扯下小禾的手,看見了她臉上的巴掌印,愣了一下,小禾卻是嚅囁道:“楊小姐,朱公子把你支走之後,就一人離開了。”
“啊……”楊寶丹呆住,忽然就反應過來,“原來是這個走了啊……”
楊寶丹也是哭笑不得,情緒上的大起大落叫她一時顧不上記怪何肆的不告而彆,隻是自嘲道:“楊寶丹啊楊寶丹,你怎麼這麼傻呀,原來他就是要支開你一個人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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