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陶特險險退後了半步,隻覺得驚悚極了,就像是好端端走在路上正準備跟路人問候天氣,路人轉過身卻變成了一個可怕的女巫一樣。
心臟驟停jpg
他緩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然後就發現剛才那淺顯的呼吸聲又不見了!白布也紋絲不動了!
司陶特:吸氧,吸氧jpg
突然覺得冷冰冰的停屍間鬼氣森森了。
他眼神麻木中透著疲憊,沉默很久,勉強自己露出一個善意的微笑,略帶低氣壓地說:“先生,您到底是在反複去世,還是走得不甘心?”
停屍間靜悄悄的,沒有任何回應,顯得他這個跟屍體說話的人特彆神經。
司陶特艱難上前,猛地抽走了青年身上覆蓋的白布。
森冷的白光下,金發青年一如之前安靜的躺著,甚至嘴角翹起的弧度都無比安詳。
司陶特:……嗷!
向上帝保證,剛才這家夥絕對沒笑!
他應激的伸手扼住‘屍體’的脖子,冰冷柔軟的觸感傳入手中,青年頸動脈貼著他大拇指,卻沒有半點波動。
這是個沒有呼吸和心跳的死人,但又沒有死人的僵硬。
來自英國的紳士表情有點發白,他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露出一個非常牽強的僵硬微笑,禮貌問候:“先生,您睡了很久,需要我將溫度調高一些嗎?”
清淺的呼吸再次出現,停屍床上的金發青年忽然睜開眼睛。
是鮮活的,靈動的,又生機勃勃的。
英國紳士內心像個jk一樣發出了尖叫。
——你不是死了嗎?
難道,是魔鬼?
他在金發青年彎著眼眸看過來時,發出了虛弱的聲音:“您需要新鮮的靈魂嗎?”
被琴酒送進醫院洗胃後,偷溜出來守株待兔的降穀零側頭看向司陶特,眼角的餘光瞥到男人左側握緊的拳頭,眼皮跳了跳。
好疼,看著就好疼。
再看看男人強壯的胳膊,打人絕對超級痛,隻是看著就覺得自己身上的骨頭和床一起被拆成零件。
嚇人不是好文明,他隻是一個柔弱無助又沒有自由的病人,聽從高層的命令守在這裡等代號成員的吩咐而已。
他不應該承受這麼多。
降穀零保持著被掐住命運咽喉的姿勢,微微仰頭,眨了眨紫灰色的眼眸,因為才經曆了不怎麼舒服的洗胃,示弱時更顯的病弱可憐。
他無辜又無害地問:“抱歉,我嚇到您了嗎?”
司陶特平靜地收回手,坦誠地說:“是有點。但比起這個,我更想知道您為什麼會躺在這裡。”
以及,確認您的種族和世界的科學性。
降穀零艱難地坐起身,手背上還貼著輸液後的膠帶。
他將手擋在嘴邊難受的咳嗽了幾聲,無力又沙啞,他拽了拽白布,身體瑟縮著,卻還是覺得冷得刺骨。
他抱著雙膝縮在白色的停屍床上,蒼白無血色的雙唇開合,輕聲呢喃:“冷啊,好冷。”
他看向司陶特,露出乾淨又無辜的雙眼,語氣帶著溫順和敬畏:“我是在等司陶特大人哦。”
這個代號就像暗號一樣,給了司陶特前所未有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