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欠。”談判桌前的墨蕪手捂著鼻子和嘴巴打了個噴嚏。
“墨蕪小姐,您這是感冒了嗎?無光森林氣溫有些低,可要注意保暖為好。”羽煌貼心的說道,還遞過去了一張手帕。
“應該不是,龍人的身體並沒有那麼容易感冒,應該是某人在背後說我呢。”墨蕪接過手帕簡單擦拭了一下自己的臉和手。
這已經是他們來這裡的第二天,上午因為在舉行羽耀的葬禮,所以她們並沒有談論什麼事宜。
羽族的葬禮有些簡單,他們一直以來的傳統葬禮都是火葬。
將屍體推入高溫熔爐之中焚燒成粉末。然後再由自己最親近的人帶著骨灰飛往高空,在她們認為最接近神明的地方拋撒出去。
因為高空的狂風,骨灰會被吹的四散而去,這被認為是被神明所接納步入了聖園的象征。
下午,羽煌很迅速的從悲傷的情緒之中脫離了出來。
眼下羽耀的去世固然悲傷,但同時眼下也是羽族前進的關鍵時期。
這次交流開始之前,墨蕪就重新介紹了自己的身份,說明自己並不是真正的神使。她現在的身份是代表著冒險者公會前來與羽族交流。
而疑月坐在一旁,他的神使身份是脫離不掉的。眼下也確實需要一個在雙方勢力足夠有話語權並且足夠了解的人來保證這次交流的公平性。同時也起到對確保這些談判結果能得到正確實施和未來對雙方的監督。
不過這樣的人目前是沒有的,羽族長達三百年的閉關鎖國,未曾與外界有過一絲一毫的聯係,幾乎除了羽族自己以外沒有其他人對羽族足夠了解,她們也對外界知之甚少。
同時,在場能代表冒險者公會的兩人裡,墨蕪確實對冒險者公會的實際情況了如指掌,也在冒險者公會裡有相當大的話語權。
但是她對羽族完全稱得上一無所知,更彆談話語權了。更何況她這次的身份就是代表著冒險者公會這一勢力。不可能坐得上那個中立席。
所以眼下唯一能坐到那個位置上的人就隻有對羽族並沒有那麼熟悉,但還算有話語權;對冒險者公會有點兒熟悉(特指狐人村分公會),但沒多少話語權的疑月了。
與此同時,因為羽族無論是大難前還是大難後,從來沒有和其他勢力或者國家有著這麼正式的外交交流
墨蕪在這方麵也不甚了解,雖然她負責過在朝日王國建立冒險者協會分會的談判。但朝日王國的領導層幾乎都是墨九月一手扶持上去的,自然是一路綠燈,墨蕪說什麼就是什麼。所以在外交談判方麵,墨蕪也是個半吊子。
為了確保未來不出現什麼大的外交問題,同時也是為了保證雙方的利益。疑月也要負責輔助兩人完善各種條例、合約來作為以後互市的管理憑據。
“我們剛才提到哪兒了?哦,是交易的問題。”墨蕪將手帕放到一邊:“羽煌小姐,現在我們雙方都擁有著交易的意願。
但現在的羽族深處無光森林的最中心,而我們冒險者公會最近的公會都在千裡之外的翠鱗國(一個夾雜在千星與萬巒之間的獨立小國)。
想要通過正常的路線進入羽族的曙光城跟本不現實,尤其是在曙光本身就有著能夠遮掩自身的庇護結界的前提下。根本沒辦法通過水陸空任意一種常規的手段來保證我們相互之間貨物的運輸。
所以建立雙向的傳送門是必須的基建工程。”
羽煌聽著墨蕪提出的問題點了點頭:“墨蕪小姐說的確實有理。傳送門是目前最高效的運輸物資的渠道,但同時傳送門也是最高效的運兵渠道。
恕我直言,墨蕪小姐。現在的羽族依舊對其他種族保持著相當大的懷疑和不信任。雙向傳送門在三百年前的永恒王國,就是用來大量運送軍隊和侵略物資送往前線的地方。
我當然相信現在的冒險者公會是象征著和平的勢力。但現在的冒險者公會裡多是短生種,我們又怎麼能相信兩三百年、三四百年以後冒險者公會不會和永恒王國一樣的變質呢?
到時候這座運輸貨物的雙向傳送門會不會成為‘永恒’公會確定曙光位置,再一次的侵略羽族的工具呢?”
事實上羽煌也知道這樣一座雙向傳送門對於羽族的助力能有多大,如果僅是代表她自己,她會毫不遲疑的接受下來。但她現在代表的是整個羽族,她不能不考慮得更謹慎一些、更全麵一些。
疑月在一旁靜靜的聽著,兩人之間的爭論的關鍵點其實就是羽族因為三百年前的那次大難,導致了現在整個羽族對外族,尤其是以人類、亞人為首的短生種的不信任。
其實解決辦法也有,並且非常的簡單,隻需要疑月說一句由他為短生種們擔保不會再次出現類似於上一次的侵略行為。
以羽族對於神明、對於神使的高度信仰和信任,現在的羽族很大概率會因為疑月的這樣一句話放下部分對於短生種的懷疑。那麼這次的交流也會順利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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