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傍晚。
傅安安交代春雀,早早在廚房裡安排好人手。
等黃媽煎完湯藥後,兩個粗壯的老媽子迅速撲上去,把黃媽撲倒在地反剪雙手捆起來,丟在傅安安腳下。
“少夫人,人綁好了。”
“很好。”傅安安揚唇,笑意很冷。
黃媽被摔得七葷八素,知道事情敗露了,卻絲毫不慌,甚至仰起頭,惡狠狠瞪著傅安安。
“少夫人,傅家都死光,隻剩下你了,你這樣對待我,就是打老夫人的臉,老夫人絕對不會放過你。”
作為老夫人最得力的心腹,她在傅安安麵前都囂張慣了。
頂著摔腫的老臉,她繼續叫囂道,“喬曼小姐馬上進門,少帥心裡隻有她,但凡你是個聰明的,都該知道要怎麼做。”
“我要怎麼做,輪不到你教我,你算什麼東西?”
傅安安垂眸看向黃媽,一雙烏漆漆的眼,曜曜明亮,寒星般散發冷芒。
黃媽莫名發怵。
轉而一想,三年來傅安安為了討好老夫人和在外征戰的少帥,放低身價給老夫人端茶倒水噓寒問暖,很多本該下人們做的事,她也搶著做,比誰都下賤。
這般自甘輕賤的人,沒什麼可怕的。
黃媽挺直背脊,“少夫人,老奴也是為了你好!你放了我,老夫人那裡,我自會為你美言幾句,老夫人高興了,少帥就高興,你自然可以討得他的歡心。”
仗著老夫人的勢,她作威作福慣了。
揚起的臉上,勾起鄙夷的笑。
傅安安都懶得抬手,隻看了眼春雀。
“以下犯上,掌嘴。”
“是,小姐。”
春雀在灶台上找了塊抹布,飛快地堵住黃媽的嘴,掄圓胳膊,對準黃媽高高揚起的臉,啪啪啪,狠狠打了幾個耳光。
“小姐心善,平時不跟你們計較,真把我家小姐當傻子呢。”
春雀端起爐灶上的藥罐子,氣不過,踢了黃媽一腳,“吃小姐的喝小姐的,卻背地裡陷害人,黑心肝爛腸貨。”
說完,又踢了兩腳,“還有你背後的老夫人,小姐花了一萬個大洋治好她的肺癆,馬上翻臉不認人,都不是好東西。”
黃媽痛到慘叫,“咳咳……老夫人不會放過你。”
“正好,我要去找老夫人。”傅安安靜靜道。
她說話的聲音,不緊不慢,平穩沉靜,卻令人有種強烈的壓迫感。
黃媽梗著脖子還想頂撞,可對上傅安安清冷的眼神,卻縮了縮脖子,閉緊嘴巴。
她被打怕了。
可是主子不怕!她要等主子替她撐腰!
傅安安收回視線,轉身往外走。
“快跟上。”
春雀朝兩個老媽子打了個手勢。
兩個老媽子便左右兩邊拖著黃媽的兩條胳膊,像拖條死狗一樣跟在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