鐮倉七年十一月二十三日,申時。
申時是下午三點到五點,這個時辰走的是膀胱經。膀胱和腎相表裡,腎為臟,膀胱為腑,腎為陰,膀胱為陽。膀胱具有司開合的生理特性,是水液彙聚之所,故稱之為“津液之腑”、“州都之官”。膀胱賴其開合作用,以維持其貯尿和排尿的協調平衡。
膀胱對男人來說很重要,和腎一樣重要。
因腎主恐,所以過恐則傷腎,傷腎則傷陰,因陰陽乃為平衡之穩態,所以傷陰即傷陽,傷腎則傷膀胱,所以太過害怕的人會大小便失禁!而縱欲之人則會尿頻尿急尿不儘。
所以若要治之,多要陰中求陽,必以寒藥為主其中藏以至陽之藥。滋陰之藥眾多,而陽藥可用之藥少,微陽之保養用覆盆子,再陽為巴戟天、肉蓯蓉、補骨脂,菟絲子等,再陽為肉桂,更陽為附子。
這些陽藥手觸之無熱氣,所以可以藏在一堆陰涼的藥中,待服下之後才會產生熱。而熱就是陽,陰有陽製便不會亂。
熱為陽,寒為陰。於戰爭中的人來說,常顯焦躁與熱切,陰於他們來說便是舒爽。所以但凡戰爭中多有燒殺搶掠之事,此為陰事,損陰德的事。也多有淫辱良家女子的事情發生,這些軍士大多平日裡不會這樣,隻有在戰爭中才會如此。何也?尋求陰,欲其陰也!
而薔薇山這場亂戰,於軍師麻布來說看到都是陰,於陷陣營的吉田勇來說他看到的也是陰。他們看到的陰是財富,財富為水,水為陰也。
薔薇山是四季薔薇的產地,在這個時間段四季薔薇就代表著海量的財富,所以薔薇山是至陰。
誰能想到這至陰中藏著陽呢?
他們看不到這場不起眼的戰爭中隱藏的陽。
疾風隊的山中陽大和登山軍的真一頂多以為這陽如覆盆子,是微陽。這微陽如冬日裡的暖陽,好像有用,但其實無用的很。
黃金軍的光穀因為私心以為這陽是巴戟天,而巴戟天性平若想升陽,必要重用,所以光穀敢下死命,敢用同歸的打法。光穀又猜測這陽是肉蓯蓉,然肉蓯蓉乃馬精所化之物,馬多糞,這東西吃多了也糞多,所以肉蓯蓉滑腸,年輕人不可多服久服,所以光穀認為這一戰不會久戰,所以他首戰即決戰的風格來自此。然肉蓯蓉有滑腸的毛病,隻有老人可多服,因老人多腎水枯,大便乾結,可借其滑腸也。光穀也感覺到了此戰的變數,所以他敢大膽猜測此戰的變數,認為此戰此地是主戰場,想拉另外兩人入場。
所以光穀告訴山中陽大和真一這陽是補骨脂,因補骨脂太燥,容易上火,所以可用胡桃肉佐治,借其油潤,所以他必須要疾風隊和登山軍的幫助。雖借藥比喻,但其所以然者,與藥性同理。
但其實他們都猜錯了,這陽隻有秀清和山中結衣猜到了準確,她們猜此戰之陽為肉桂,肉桂為熱陽,大辛大熱,所以她們大概能看到此戰的慘烈。
唯有奈良櫻落和山中裡美知道,這隱藏在至陰之中的乃為至陽,是附子,是猛藥。
附子性大熱,亦有大毒,此物多野生在至陰之地而生的至陽之草,能用而敢用者少。
誰能想到,在戰爭中,人這麼焦躁與熱切的時候,在至陰之中用這麼至陽的策略呢?
敢用附子,便是寒邪重,必要搏殺,以熱毒攻伐寒毒,又猛又烈!
所以到了申時,薔薇山上的戰鬥已經可以用慘烈來形容了。
這短短的一個時辰光穀已經挖好了戰壕了,這短短的一個時辰,山中陽大的疾風隊已經損失近半,而陷陣營加上先前的戰損,此時也是損失近半。
但疾風隊這支重騎兵此時已經瀕臨崩潰,而陷陣營卻是越戰越勇。
看此情形,真一沒有思考,直接帶著登山軍入場。
光穀此時卻是皺起了眉頭,他的黃金軍已經殘了,山中陽大的疾風隊已經快要頂不住了,即使真一入場,也撐不了一個時辰,而陷陣營卻越戰越勇,這樣下去必敗。
因為處在薔薇山這樣的地界,這樣的天時地利之下,他們才能與陷陣營打成這樣,所以他們不能退,一退就會被遠程遁術攻擊,屍骨無存,而戰下去卻看不到希望,而援軍至今卻不見蹤影。
這場仗該怎麼打?
援軍呢?
他不敢問。
如果時間在這樣肆無忌憚的往下走,陷陣營會不會滅亡他不知道,但是光穀已經看到了自己的死期。
……
申時,周防城。
軍師麻布正在望著沙盤,臉上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雖然眼下安雲城沒有攻下來,但是形式的發展如他預料的一樣,一切都在按預想的方向快速發展著。
安雲城注定守不了多久,畢竟他還沒發現斥候軍和先登軍攻不下的城。
安雲城被打下來是順理成章的事情,如果山中裡美不出彆的牌了,那麼今晚攻入安雲城就是確定的事情。
麻布覺得理應如此,也必須如此才是。
情報部門的明智早已潛入了安雲城,現如今安雲城的情報已經擺在了麻布的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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