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說二驢子娘的屍體,需要運回王家坨,在家停靈三天,接受親戚朋友們的前來吊唁,在這三天裡,做為孝子的王家有,二驢子需要身穿孝服,時時守在靈前,每有賓朋前來吊唁,二驢子都要哭拜在地,每頓飯前,還要所有的近親男女老少,同樣披白掛孝,跟在孝子王家有後麵,去村子裡一個小廟前祭拜,到第二天下午,所有親朋送二驢子娘去火葬場火化,然後裝在骨灰盒裡帶回家,第三天,才請鼓樂隊吹拉彈唱,在這裡麵,主要以嗩呐為主,這也是樂器裡傳說的,沒有嗩呐送不走的人,都火化了,要是還能再見到,那不是見了鬼了嗎?
直到第三天下午,才由村子裡的壯勞力,抬著裝著骨灰盒的棺材,在鼓樂隊,尤其在嗩呐聲的帶領下,所有親朋一路把棺材送到墳地埋葬。這才是農村一個葬禮的基本流程,其中還有雜七雜八的風俗禮套,簡直數不勝數。
但是,謝春芳和王星暉兩口子準備一大早,就和二驢子雇專職的靈車,拉老太太回村子。可是來到他們租住的那個孫嬌嬌的房子裡,卻沒有見到二驢子,那三個工人,眼見著所有的衣服都化作了灰燼,也沒有了他們的事情可做,早就又悄悄的回了老家。他們自覺沒有照顧好老太太,沒臉在這裡呆下去了。
她們三個人在那裡,一直等到中午,也沒有見到二驢子的身影,打電話也一直是處於關機狀態。
王星暉惴惴不安的問:“二嬸子,您知道二叔去乾什麼了嗎?”
謝春芳心煩意亂的一揮手,“我怎麼知道?他乾什麼事,又不和我說。”
“那,二嬸,咱們怎麼辦?就在這裡,一直這樣等著?”於夢露怯怯的問。
謝春芳尋思半晌,果斷的一揮手,“算了,他二驢子愛乾什麼乾什麼去,咱們不管他了,咱們三個人,把嬸子的身子,拉回去,自己操辦喪事。他二驢子要是還知道回來,還算是個孝子,要是不回來,算了,咱什麼也不說了,乾咱們該乾的活就行了。”
她們三個人,坐著雇來的專職靈車,拉著老太太回王家坨,家裡的大禿子,早就接到了消息,安排年輕人,去三裡五村的二驢子家的近親們家裡去報喪,這種事情,沒有一個打電話的,都是派人親自上門去挨家告訴。要是親戚多的話,光報喪的,就得派好幾個人分彆奔走。
所幸的是,二驢子家的親支近派比較少,派出的一個人,半天的工夫,就全跑遍了。這些接到報喪的親戚,是要派人前來致哀的,若有什麼地方需要人手,還要跟著下手忙活。這種喪事,在農村來說,是一件非常重大的儀式活動,要辦的事情太多了。
眾人忙活到了天黑,仍然沒有見到二驢子這個正牌的孝子現身,隻能暫時由他的堂叔伯兄弟暫時替代抗旗打幡。
第二天下午,該送火葬場火化了,還是不見二驢子的身影,親戚朋友們再也按耐不住了,紛紛七言八語的罵上了:“這個二驢子到底怎麼回事啊?這都要送火葬場了,都不回來見見他娘最後一麵,他還是不是個人啦?”
“就是,簡直就是一個牲口,什麼都不懂,要不叫他二驢子呢?”
這會兒的二驢子,茫無目的的在洪城的大街小巷裡穿行,他的懷裡,揣著一把收廢品的時候,收到的一把鋒利的牛耳尖刀。這把刀,被他磨的吹毛利刃,因為這刀子沒有刀鞘,他用一把毛巾裹了裹,免得劃傷了自己。
他發誓,要提著仇人的一顆人頭,送到母親的靈前。可是,當他突然躥身閃現到那個罪魁禍首孫嬌嬌麵前的時候,那個一直驕縱蠻橫的孫嬌嬌,沒等二驢子拔出來懷裡的刀子,隻一見到二驢子刀子一樣寒冷的眼神,就嚇得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我的大哥啊,您可彆殺我呀,您家那事,可真的跟我沒有關係啊。您要找就去找我兒子,去找他的那些朋友們去。那可都是他們乾的,跟我可沒有關係啊。嚇死我,我也沒有那個膽子,讓他們殺人防火啊。”
“你兒子在哪兒?”二驢子的眼神冰冷,聲音冷的更是讓孫嬌嬌聽了一哆嗦,“我也不知道,從你那裡回來,根本就沒有回家,我還是聽他們夥裡的一個小孩兒說的,說他們犯了大事兒,全都跑到外地躲著去了。說是一時半會兒的不敢回來了。連他的手機,現在我都打不通了。”
“給你送信的那個小孩兒,你知道去哪裡能找到他嗎?”二驢子仍然冷冷的問。
“在那個長青路的天星酒吧,他們那些人,總愛去那裡喝酒泡妞去。不過,那個小孩兒可沒有去你家鬨事兒,去的人都知道這回事兒弄大了,沒有一個還敢留下的。全都跑了,大哥,該說的,我可都說了,沒有半點兒隱瞞的,您可千萬彆殺我啊,您現在讓我乾什麼,我就乾什麼,往後絕對不會再去打擾您了。那個房子,您愛使就使著吧,就是白送給您,我也心甘情願。隻要是您答應彆殺我,就是讓我陪您睡覺都行。”孫嬌嬌哼哼唧唧的,連哭帶說的乞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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