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驢子聲音嘶啞的沉聲的問:“去那家收舊衣服的人家裡殺人放火的時候,你跟著去了嗎?”
“沒有!好漢爺爺,乾那種事情,我哪裡敢啊?您沒看我還是個孩子嗎?”毛小貓極力的辯白,“彆看我成天跟他們混在一塊兒,我膽兒其實可小了,見了血就眼暈,再說,他們那些人拿我就當小孩子,有事兒也不讓我跟著呀。”
其實,近些年的一些黑社會性質的犯罪當中,越來越趨向於低齡化,那些組織者,就是利用我國對於未成年人犯罪,免於追究刑事責任,故意教唆未成年人去做一些違法犯罪的事情,而這些孩子們,對於社會上的險惡,一無所知,有時候,隻是為了追求所謂的刺激,一時衝動,就會犯下驚人的案件。
那天毛小貓其實還真跟著去了,不過也正如他所說的,他的膽子到底還是小,真到了地方,一看那些人,拿著刀槍棍棒,氣勢洶洶,殺氣騰騰的樣子,他就想起了那一次他看到的殺人場景,當時兩條腿不由自主的哆嗦了起來,連車都下不去了。他一看這個人問那時候的事情,就知道這是仇家找上門來了,哪裡還敢說他曾經去過?
二驢子看著毛小貓嚇的抖作一團的樣子,相信了他說的話,二驢子稍微放緩了一點兒語氣,“那,當時都有誰去了,你總該知道吧?”
“好漢爺爺,您要問這個,您還真找對人了,現在還留在洪城的人裡,您可勁兒找去吧,還就是隻有我一個人知道這事兒。”
“那,你就挨個的給我說說。”二驢子掏出了小本子,準備把所有參與那件事情的人,都一一記下來,以後找到他們,按照他們所犯下的罪行,對等的反擊回去,讓他們也嘗嘗,被彆人打死的滋味。
毛小貓舔了舔乾燥的嘴唇,心裡暗想:“諸位大哥,我毛小貓今天對不住了,看這個樣子,今天要是不把你們供出來,我眼前這一關,恐怕就過不去了。”
他顫聲的回答:“哎~好漢爺爺,我毛小貓把我所知道的,一定完完整整的,全都告訴您。要是少說了一個字,以後等您查出來了,隨時都可以來要我的小命。”
於是,毛小貓就扳著手指頭,數說那天的那幾個人。
“在那些去的人裡麵,第一個當然非威哥莫屬,他是我們這一個團夥的頭頭兒,功夫也是最棒的,”說起他們團夥的豐功偉績,毛小貓不覺聲調有些提高,兩隻眼睛放光,仿佛那就是他學習的榜樣。“威哥小的時候,跟著一個高人學過好幾年的功夫,一把彈簧刀耍的團團轉,多次的近身格鬥,在咱們洪城,就沒有遇到過對手。那些曾經不服的,現在都在家裡躺著好幾年了。”
“第二個就是老侯了,老侯是那個房子的主人,就是因為租房子的一些破事兒,跟那一家,鬨起了彆扭。所以,才來找威哥幫忙,帶一夥子人去找那一家人算賬。聽說到了那裡,他反倒擋著這也不讓乾,那也不讓乾。弄的好多哥們兒煩他不痛快。”
“第三個,是我們這夥人的狗頭軍師,也是威哥的傳令兵,叫侯興,我們都叫他眯眯眼兒。第四個是紅毛兒,叫陶小樂。第五個是眼鏡,是個近視眼,他的名字叫高兵。第六個是小迷糊,叫朱小寶。還有兩個,叫什麼來著?哦,那兩個人新來的,還不知道叫什麼名字,隻是知道外號,一個叫嘎魚頭,一個叫刺猥。我看看啊,八個,對,那天去的是八個人。”
二驢子都一一記下了,又問:“那你知道他們跑哪裡去了嗎?也就是說怎麼才能找著他們。”
“那我就不知道了,真的,您要是不相信,我可以賭咒發誓,要是我瞞著您撒謊,就天打五雷轟,再說了,這種事情,他們連自己的家裡人都不告訴,又哪裡能告訴我們呀?前幾年,威哥就因為相信這些兄弟們,才有一次差點讓警察叔叔抓走吃槍子兒去。所以,從那一次以後,威哥再也不跟彆人說他去哪裡了。想要聯係我們,都是通過眯眯眼兒代為傳話。”
“彆人總不能也都這樣吧?”二驢子試探著問,他希望能找到一條彆人沒能發現的線索。
“好漢爺爺,我知道您是什麼意思,您是想到他們老家那裡挨家挨戶的找找,沒用,這著警察叔叔早用爛了,現在誰還傻到回老家裡躲著啊?全國這麼多大大小小的城市,隨便往哪裡一躲,就找不到了。不比在農村裡窩著強啊?”毛小貓善解人意的幫著二驢子分析。
二驢子點了點頭,“嗯,你說的倒也在理,但我還是會試一試的。對了,你為什麼不去上學啊?跟這些人在一起混有什麼前途啊?”
“上學沒興趣,還是覺得跟這些人在一起,大碗喝酒,大口的吃肉,想跳舞就跳,想上網就上,沒有人敢管,想泡妞勾勾手指頭,那妞就乖乖的過來了,這樣才覺得刺激。”毛小貓老老實實的回答。
“你這典型的是光看到賊吃肉了,沒見著賊挨打啊!你知道這些人,若是被警察叔叔抓到了,是什麼結果嗎?按現在的說法,就是槍斃,在過去,那是要砍腦袋的,你知道嗎?”二驢子突然又凶狠起來。“還有,你若哪天見到他們,替我帶個話,就說要是他主動找我,沒準我還能從輕發落,若是繼續藏著,讓我找到了,到時候彆怪我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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