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有一驚,但他很快鎮定了下來,假裝理直氣壯的說:“瞎說什麼呢?我不給你說了嗎?以前我就是一個窮光蛋,就憑我這塊臭料,誰會看上我呀?連個對象都找不著,還會有什麼情人?那不是笑話嗎?”
說著,轉身離開了窗口。
“真是的,跟你開個玩笑嘛,乾嘛這麼急赤白臉的,這麼不禁逗?真是莫名奇妙?不會是真被我說中了,真有什麼背著我,不讓我知道的秘密吧?”孫玉秀被他弄的一頭霧水,疑竇頓生。
本來,今天天就冷,三樓的風更是比地麵強勁了一些,再加上孫玉秀穿的比較清涼,那風吹在身上臉上,有如小刀刺進肌膚。
孫玉秀打了一個哆嗦,抬頭看到了王家有剛剛開開的窗戶,連忙伸手就準備關上它。可她的手剛觸碰到窗扇,眼睛不自覺的往下看了一眼,突然她喊了起來,“老公,老公,你快過來看看,下麵好像出事了。”
王家有本不想過去的,卻真的聽到了樓下傳來了沸沸揚揚的吵鬨聲,其中一個女人的聲音,還是那麼的熟悉。更有一個孩子撕心裂肺的哭聲,使得王家有再也控製不住,他三兩步,撲到窗口,往下看去。
隻見謝春芳原本躲藏的偏僻角落,現在已經形成了一個新的人群聚集中心,好幾個男人,圍著謝春芳推推搡搡,大聲的喊著:“你不是能躲能藏嗎?看你這回往哪裡躲,往哪裡藏?今天你要是再不還錢,說什麼也不會讓你走。”
那孩子見了這個陣勢,嚇的“哇哇”直哭,嗓子都快哭啞了。
謝春芳也顧不上哄他,隻是一個勁兒的向那幾個男的央求:“各位老板,各位兄弟,我是真的沒有錢了,但凡還能有一點點錢,我也會還給你們的。你們就容我緩緩,讓我想想辦法,你們的錢,我會一分不少的還給你們的。”
“哪回你不是這麼說的?可是,過去這麼多天,你卻連人都找不到了,今天,好不容易逮著你了,隻要是不還錢,是絕對不可能再讓你跑了?”其中一個個頭不高,敦敦實實的小寸頭,一邊嘴裡噴著唾沫星子,一邊用手指點著謝春芳的鼻子尖兒吼著。
旁邊還有幾個人也嚷著:“就是,騙了我們一次又一次,每回都是說:過幾天,一準還錢,可是,這都過去多長時間了?那錢呢?今天,你要是再不還錢,說什麼也不能讓你走了!”
謝春芳抱著哭啞了嗓子的孩子,不住的往後退著,“各位老板,我現在真的沒錢,你說,我要是有錢,能不還給你們嗎?”
“沒錢是吧?我看這個孩子長的挺好,那就把孩子給我,讓我們替你養幾天吧。”小寸頭說著,劈手就去謝春芳的懷裡,去搶孩子。
王家有看了,再也控製不住自己,轉身就往樓下衝去。
“哎~老公,等等我!咱倆一塊兒走!”孫玉秀在後麵喊著,蹬著一雙高跟鞋,小碎步的在後麵追趕。
王家有擠進人群裡麵的時候,已經有兩個警察擋在了謝春芳和小寸頭那幾個人中間,那個小寸頭仍然情緒激動的喊著:“警察同誌,你們是為人民服務的,我們才是人民,她是老賴,是壞人,欠我們的錢不還,您應該幫著我們才對,怎麼能幫著她說話呢?”
其中一個警察耐心的向他解釋著:“不管什麼原因,你也不應該搶她孩子吧?她不還你錢,隻是違法,你要是搶了她的孩子,你就構成了犯罪了,你知道嗎?”
小寸頭撓著自己的後腦勺,笑著說:“嘿嘿嘿嘿……警察同誌,其實我也就是嚇唬嚇唬她,讓她趕緊的還我錢。您說,我還真能搶她孩子嗎?我自己的孩子,我還天天不夠操心的呢。現在,養個孩子多費勁啊!我自己的養著,那都是沒有辦法,我哪裡還有閒心,替彆人養孩子呀?”
那個警察也笑了,“嚇唬?那也不行,有什麼事情,大夥兒都坐下來,好說好商量嘛,用武力,是解決不了問題的,隻能是把自己送進監獄裡去。”
“好說好商量?”一個瘦高個兒,上身穿著一個破棉襖,下邊穿著一條夏天穿的薄褲子,在寒風裡,像旗子一樣隨風飄蕩。挺長的頭發,亂蓬蓬的,好像半年都沒有洗頭理發了,這個人打著哆嗦,吸著鼻涕,帶著哭腔說:“你看看,我就是跟她好說好商量,混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一開始我跟她要錢,她今天推明天,明天推後天,一直都是往後推。為了向她要到這個錢,我可是混的要了飯了,沒錢住旅館,這麼大冷的天,我就住在橋洞子裡,你說,我撇下自己的老婆孩子,在這裡守著,不就是為了要回,本來就該屬於自己的錢嗎?可是,我這麼好說好商量,到現在,要到錢了嗎?沒有呀!一分錢也沒有要回來呀?”
說著說著,那麼一個大男人,竟然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他這麼一哭,讓剛才那個警察也紅了眼圈,沒話可說了。
另外一個警察轉向謝春芳,埋怨她說:“這位女士,也是,您看看把他們逼的,您要是有錢,儘可能的給他們一些吧。看這樣子,您今天要是不給錢,他們真的不會讓您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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