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晨,她再次被從火爐上取了下來。
落地伸了個懶腰,這一夜睡的還算踏實。
在淑月的要求下,打開門窗,擺好桌椅,打掃衛生,煮飯取外賣,一係列要求做完,也才剛剛九點。
“今天開始,我要教你認藥了。”
“認藥?”
“是啊,我不在的時候,要是有客人來,你也要有做藥茶的本事。”
自大學畢業以後,就再也沒怎麼看過書了,對於藥物更是一竅不通。不過,淑月願意教,她也願意學,多一門技藝怎麼都不是壞事。
可學著學著她便發現,似乎在淑月這裡的規則和自己常識裡的規則並不太一樣,或者說,有些過於簡單了。
“不是說要先望聞問切嗎?”
“你還沒到那種程度。”淑月輕敲了一下他的腦袋。
發熱的祛熱,流血的止血,咳嗽的止咳,疼痛的止痛。淑月有自己一套獨特的藥物係統,這些藥物的名字符不離一個都沒有聽過,至於怎麼取得也一竅不通,沒有任何一個是市麵上存在的藥物。而且,淑月起名字也起的亂七八糟,什麼陽炎,落草,星芽,天燈,能把藥物名字和實體對上,就要花費好一番功夫。
而後,在快到晌午的時候,嵐出現在了門前。
“輕點。”
嵐的身後,跟著的是兩位年輕人。
看到她身後的人,符不離一時間全身一緊,趕忙坐正。
那兩位都是她過去的朋友,個頭高的叫閆旭,個頭矮的叫孫秋,是他大學同學,有些日子沒聯係了,但每年都會聚上幾次,關係還算不錯。過去關係非常要好,但畢業之後大家都有了各自的生活,平時來往都不算頻繁,沒想到這次見麵,居然是以這種方式……
“小心些。”
他們兩會跟著嵐一起來完全不奇怪,因為以嵐的體格背一個比她還要大的人會顯得很古怪。閆旭背著“符不離”的身體,孫秋在旁邊幫忙,看他們身上的汗,應該是交替著把人背過來的。
“不去幫忙嗎?”淑月在一邊提醒,符不離才趕忙從吧台跑過去,幫兩人將“符不離”的身體擺在椅子上坐下。
看到自己的身體閉著眼睛坐在一邊,符不離頗有種穿越了一般的古怪感。
“謝謝。”孫秋說道。
“嗯,不客氣……”符不離低下了腦袋,沒去對上他的眼睛,生怕自己被認出來。
她可完全沒有做好以現在的身體去認這些人的打算,想到將來可能會變回去,還是彆讓這些自己熟悉的人知道自己變成女孩子比較好。
否則會被笑話一輩子的吧?
因為在一起生活過四年,曾經彼此之間很熟悉,越是熟悉,便越要小心不能露出馬腳。
“醫生,他這是怎麼了,你真的能救他嗎?”閆旭迫切地問向了淑月。
閆旭的體格比上學的時候魁梧的多,這些年風吹日曬,已經沒有了過去少年人的青澀氣息——完全一副大叔模樣了。
過去站在他的身邊,符不離隻覺得這大小夥挺結實,現在自己變小了才赫然發覺,這家夥原來又高又壯這麼可怕,自己在他身邊簡直可以隨便被提起來一般。
“當然能,你們先坐下來喝杯茶吧。”淑月笑道。
“彆喝她的茶。”嵐卻低聲說道,“她會下毒。”
“怎麼,我下毒有癮?還是毒藥不花錢?”淑月道,“你們信不過我,桃桃去做的話總該信得過了吧?”
“嗯?”符不離愣了愣,正想著桃桃是誰,卻見淑月一雙眉眼正看著自己,並將目光對向了自己的大腿。
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腿,突然意識到自己腿上的白絲上繪著一排桃花。
原來桃桃是自己。
她來到吧台前,泡了三杯茶,放在了桌上,然後一一拖著茶碟,將茶依次送到三人麵前。
將茶捧到孫秋麵前時,孫秋接過了杯子,對她十分客氣且麵帶笑意地說了句:“謝謝小妹妹。”
一起生活過四年,也從來沒見他用這種眼神看自己,語氣也分明客氣的厲害。可客氣是客氣,但怎麼看那眉眼裡都有幾分猥瑣,仿佛在貪圖自己身子一樣。
怪惡心的。
兄弟,咱們可是室友啊。
被他這麼看著,符不離隻覺得全身如有針氈,但還是很乖巧地回了一聲:“不客氣。”
這句話從她口中吐出來,她自己都有些難以置信,自己居然能發出這麼嬌柔的聲音。
為了不被他們發現自己其實是符不離,她隻能裝的儘量像個女孩子一樣不引起懷疑,可她又沒有這樣的經驗,於是聲音便變得有些刻意。
當然,她的這種疑慮根本毫無意義,沒有任何人會把邊上半死不活的人和這位可愛的嬌羞小蘿莉畫上等號,反而會讓人覺得這位小蘿莉可能是緊張過頭了才導致聲音變得如此古怪,還怪可愛的。
而在旁人眼裡,孫秋也並沒有那麼猥瑣,隻是符不離實在太熟悉他了,他眼底的那一點驚豔與靦腆,落在符不離眼中才會那麼誇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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