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4章教學資源
第894章教學資源
“魏郎君,就算是給老夫一個麵子,你看能不能想法子再給我勻幾個名額出來?”
“你看,我手頭上這幾個士子,在錦城皆是少有才名……”
與外頭人頭攢動的熱鬨不同,已經是南鄉學堂實際管理人的魏容,又麵臨著另外一種熱鬨。
“大漢太學”的總代言人許慈,手裡正抖著幾張紙,苦口婆心地勸說著:
“你看,不就是在學堂裡多加幾個桌椅的問題嘛?隻要你點個頭,他們每人每年交一萬緡的擇學費……”
昔日的狗子,天分僅屈於阿梅之下的少年郎,如今上唇已經有了黑絨絨的軟須。
麵對這位名聲在外的許公,魏容臉上帶著歉然的笑意:
“許公,這學堂的規矩,是山長定下的,是什麼就是什麼。我要是敢亂來,山長定是要罰我的。”
“你與我說這些,還不如去山長那邊尋門路。”
一萬緡?
很多嗎?
自家細君過目的帳,一萬緡以下都是不看的……
看著眼前這小子軟硬不吃,許慈也是隻能徒呼奈何。
身為中宮的大長秋丞,許慈實際上也算是宮裡的人。
可惜的是,偏偏遇到了個不管事的天子。
一天到晚躲在宮裡,不是數著票子玩就是抱著兒子玩……
怒其不爭,怒其不爭啊!
許大長秋丞哀歎。
南鄉學堂好歹也算是皇家的產業呢,皇帝不管,皇後也不管。
說是有個主事的張四娘子吧,還是馮文和的姘頭。
你跟誰說理去?
以馮文和的地位和權勢,老夫敢隨隨便便欠他的人情嗎?
手頭這幾個“才俊”,把他們全身上下都打包賣了,隻怕都還不了馮文和的這點人情!
人情這東西,也是有成本的啊!
權勢越大,人情就越大。
以馮文和的權勢,再加上他的名聲,多少人敢為了這點事情欠他的人情?
再說了,拿這點事情去找他,真以為人家不要麵子啊?
許慈想到這裡,熄了向馮刺史求人情的打算,繼續磨他的弟子:
“魏郎君,這南鄉學堂,對南鄉百姓太過寬容,對外來人士卻苛刻有加,被人詬病久矣!”
“若是能多選一些外鄉之才,也能堵住悠悠之口……”
魏容聞言,斜眼看著許慈:
“許公,你這話就不對了。學堂年年都有他郡送進來的學生,何來說苛刻有加?”
“且南鄉學堂的考課,本來就是能者上,不能者下,公平公正公開。”
“至於對南鄉百姓太過寬容,這是應有之義啊!南鄉能有今日,靠的不就是咱們南鄉的父老嗎?”
“不對南鄉的父老寬容,難道要對外鄉人寬容?我真要開了這個口子,到時可是要被戳脊梁骨的!”
南鄉子弟是山長的起家底子。
就算是現在,山長所領的軍中,從什長、隊率到校尉的軍中骨乾,南鄉子弟仍占有一半。
南鄉百姓今天的日子,那都是南鄉每家每戶的男兒,跟著山長征戰多年,在前方拿命換來的。
都說南鄉子弟善戰不畏死,那是因為他們明白一件事,隻要南鄉不變,他們就沒有後顧之憂。
這些外鄉佬,上下嘴皮子一開一合,幾張票子就想搶南鄉子弟的位置?
想得美!
魏容“嘿tui”一聲,往垃圾桶裡吐了一口痰。
沒辦法,眼看著就要進入冬日了,天氣乾燥,容易上火。
就在這時,門口“吱呀”一聲,被人打開了。
一個已作嫁人打扮的年輕女郎,提著一個食盒走進來。
看到裡頭的一老一少,不禁笑著說道:
“許公又來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把食盒放到桌上,對著魏容溫聲說道:
“聽說阿郎沒吃午食,妾就拿了一些吃食過來,還熬了一份湯。”
這個年輕婦人,正是長大了嫁給魏容的幺妹。
此時的她,舉止端莊,雖是打扮素雅,卻自帶著一股雍容。
若是不知底細的人,還以為是哪家的閨秀。
畢竟是跟了李慕好幾年,又是馮永指定的南鄉產業管理者之一。
十年的時間,足夠一個鄉野村姑完全蛻變成以南鄉為代表的新時代婦人。
魏容接過來打開,吸了一口熱氣,讚道:
“好香!”
然後又看了一眼許慈:
“許公,要不要一起吃?”
許慈哪有這個心情?
再說了這是人家小夫妻之間的事,他一個老頭摻和什麼?
當下哼了一聲,拂袖就要離開。
幺妹倒是知禮懂事,連忙替自己的阿郎道歉:
“許公,這學堂的規矩,是主君親自定下的,阿郎現在真要壞了規矩,那是要被主君責罰的。”
說著,她抿了抿嘴,“妾所管的工坊學堂,倒是還有幾個名額,若是許公有合適的人選,妾可以作主破個例。”
現在南鄉的主要產業,是教育產業。
壟斷了印刷和紙張的南鄉,在教育產業方麵,具有天然的優勢。
最早的紡織工坊當然還在,但早就已經停止擴張了,甚至還把一些地皮讓給了學堂。
原先的紡織工坊現在已經成了工坊學堂的實習基地。
工坊學堂不同於南鄉學堂,它側重於女學生的培養。
同時它還有委培業務。
因為大漢各處種植園、工坊、草場等新興產業的興起,中低層的管事人才也是極為短缺的。
所以工坊學堂對南鄉學堂來說,是一個重要補充。
但比起南鄉學堂,工坊學堂的門檻終究是要低一些。
“老夫要……”
許慈正在氣頭上,本想說“老夫要這工坊學堂的名額做什麼”。
隻是話到了嘴邊,卻變成了:“當真?”
幺妹含笑點頭:
“妾豈敢騙許公?”
“我要十個名額!”
許慈張開一隻手掌,然後又一翻,示意道。
正吃得津津有味的魏容吐出一根骨頭,叫道:
“許公,你先前跟我說的,可是隻要五個,現在見我家細君好欺負,就這麼大開口?”
“去去去!與你何乾?”許慈沒好氣道,然後又轉向幺妹,“老夫家的那個大郎,現在正跟著馮君侯在涼州博前途呢。”
“手底下也是缺人,若是魏家娘子能幫這個忙,老夫自是感激不儘。”
“許公既然開了口,妾自然照辦,到時請許公派人把名單送過來就是。”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許慈瞥了一眼正埋頭進食的魏容,心道這魏丁氏當真是比這小子好說話多了。
失之東隅,收之桑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