駐地在村東頭西頭各一個。郭效帶30人駐紮東頭,中英帶20人住在西頭。王老爺帶領王家屯的鄉紳,中午設下闊綽的接風宴席。
中英悄悄和郭效說:少喝酒防止土匪來襲。
郭效嘴一撇:小兄弟,你忒小心了,大白天的,怕啥。好不容易脫離白樹信得羈肅,郭曉放飛自我。
中英無奈,暗自囑咐手下20人不能多喝。自己推脫身體不適,滴酒不沾。下午帶著人把村裡村外,轉個遍。又騎馬跑出去十裡開外,把周圍的地形畫了下來。晚上還喝酒,中英乾脆找個由頭不去。王老爺就叫人把酒菜送到西頭。
中英命人把酒存起來,吃飯菜不準喝酒。王老爺略微不悅,酒桌上對著郭效:郭隊長,範付隊長他。
哎,甭管他,隊長在就成。他小孩子呐,不懂事。不是我酒多了話多。我們老江湖的兄弟,跟著大當家的多了去。範老弟是六當家的徒弟。要不然,他當這個副隊長得再混十頭八年吧。
來,來,郭隊長,不說這個,喝酒,喝酒!
吃飽喝足,中英抓緊時間,帶領兄弟學著蓮花塘,布置下陷馬坑,盤馬索,安排好崗哨。手下幾個青雲峰的老弟兄暗自埋怨:怎末個生瓜蛋子,嚇破膽個慫樣。跟著郭哥多好,酒喝叫個爽快。保安嘛,隊長說了,從明天開始,那在乎這一天。想著那幫兄弟,劃拳喝令得熱鬨,自個挖坑埋索,苦哈哈一身臭汗,心中老大不暢快。
布置完畢,中英帶於久來到東頭,不禁皺起眉頭。東頭毫無防備,郭效喝的酩酊大醉,四仰八叉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底下一半人喝得歪歪倒倒。剩下有戰鬥力的不到十個人。就這,個人戰鬥力也不到平時的三成。
其中一姓龐的老山頭,不好酒,保持十足的清醒。中英安排好東頭的崗哨,讓龐老頭負責,囑咐他一定今夜警惕,一有風吹草動,立即鳴槍報警。安排妥當後,叮囑再三,中英方騎馬返回西頭。
龐老頭衝著他的背影冷笑:嫩娃子,嚇碎膽。幾個老兵醉不隆冬附和道:哪巧土匪今個就來。要不是六當家的罩著,他個奶娃子給老子提尿壺還不夠!還副隊長!呸!
於久從河東逃難來到蓮花塘,入了保安團。他比中英略小,就一直跟著中英。
副隊長,你說落鳳山的土匪會打我們?
你要是季老魁,咽的下這口氣?
那咽不下。這裡是季老魁得場子。哪能稀鬆讓給彆人,那以後在道上還混個啥?
嗯。我要是季老魁,晚乾不如早乾,就今晚乾。夜長夢多。
回到西頭,中英看看時間叫醒隊員。睡了一個時辰的隊員恢複了精力。中英給每個人發了一塊肉。夜漸漸深了,路上早斷行人,夜貓子偶爾嚎叫。中英在陷馬坑旁邊樹叢裡安排四個人,搭個小草棚守著。陷馬坑外麵每隔五十米一條盤馬索,設立三條盤馬索。手下的人都守在盤馬索旁邊吃肉。中英帶著於久來回巡邏見機行事。
落鳳坡的季老魁,得了消息勃然大怒:過江龍啊過江龍,你也太不守道上的規矩。咱們一向進水不犯河水,相安無事。你搶了蓮花塘這塊大肥肉也就算了,連塊骨頭不給我留!王家屯一向是我季老魁的場子,你他娘的狗爪子伸得太長了。
是啊,大哥!這個不可忍,他得寸進尺,跑到咱頭上拉屎拉尿,乾他娘的!黑旋風聲如打雷。
大家彆吵。讓小瓠子說說情況。
大當家的,我打聽了。他們來了五十個人,三十條槍。領頭的是青雲峰的郭效。分在屯東頭和西頭。
對,大哥,明天就帶兄弟們去拔了他。
大當家的。說乾就乾,不等明天,今夜就乾。郭效一定想不到,毫無防備。把這顆釘子拔了,料不費吹灰之力。也好叫過江龍知難而退。軍事顧半仙道。
季老魁背手,轉了兩圈。嗯,就照軍師說的,乾!
午夜,季老魁派老二黑旋風一路襲擊東頭,老三鬼見愁一路襲擊西頭。兩隊人馬在路口分手。
黑二哥,你小心,東頭的姓郭的小子在青雲峰是老江湖。
放心!料這小子想不到我們頭天晚上劫他。走了。你也小心!
嘿,我那邊據說是個十來歲的娃娃,殺雞用牛刀,比他媽的逛個窯子還輕鬆。完了,來幫你!說完兩人分道揚鑣。
鬼見愁一行,策馬揚鞭。一路馬不裹蹄,人不掩口,一路大呼小叫飛奔向西頭。鬼見愁一馬當先衝在前頭。前哨老遠聽到人喊馬嘶,大家伏在兩邊的樹叢屏聲靜氣。隻見撲通一聲,鬼見愁率先落入陷馬坑,後麵又下餃子似的撲通撲通又下去幾個,哎吆哎呀之聲不絕於耳。後麵的稀溜溜勒駐馬匹。
中英大呼一聲,啪啪的槍聲四起。那幾個一看不好,調轉馬頭飛奔回去。就聽得哎吆哎吆幾聲呼叫,全部栽倒在盤馬索下。伏兵衝出去抓甲魚摁王八一個個五花大綁。不出一刻鐘,西頭的土匪全軍覆沒,被中英的人捆成了粽子。
黑旋風剛到村頭,就聽到西頭槍聲乍起,又迅速的熄滅。大呼道:
嘿,兄弟們,老三已乾了西頭。咱們也利索點兒。莫叫老三笑話。
兩個值崗哨頭還暈暈乎乎的半睡半醒。互相莫名其妙地問:哪兒打槍?做夢吧,哪來的打槍?好像聽到。
呸,做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