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三位日耳曼人離開,周衝拉住吳有棟:″吳總,裡麵那位張晉江是怎麼回事?他來過幾次沒遇上我,怎麼沒人知會我?”
″我這不是怕您為難嘛。這人家族富裕且頗具影響力,其出身江南絲商巨賈之家,極具經商才華,通過在高盧國開辦公司販賣國內的古董積累了巨額財富,他還籌劃了剛開業的滬海證券交易所。
此人跟隨武仲文鼓吹革命,成天找富商化緣,要是所獲捐款的數額不如意,這廝會成天在報紙上抨擊捐贈者為富不仁。
今年北方五省旱災,觀其家族和其本人未見有毫厘捐贈之舉,亦未曾有見諸報端的義舉,此乃真正的為富不仁。
平日裡整日鼓吹革命,鼓吹犧牲。在我看來這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投機文物販子,賣國的敗類。"
"原來如此。滬海證券剛開業,有閒錢可以玩玩,但是不要去博身家。到明年這個時候就千萬彆再碰了,那是一個充滿欺詐的賭場,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爆炸,到時會有很多人血本無歸。彆去當韮菜。"
"我本來還想過兩天去買一些玩玩,聽您這麼說我還是算了吧。"
"時刻記住它是個充滿欺詐的賭場就好,有點閒錢現在投進去,玩玩還是沒有問題的。但一定記住它就隻是個賭場,本身並不創造價值。"
″您剛剛說的當韮菜是什麼意思?″
″哦,你說那個呀。如果把股市比作一片韭菜地,那散戶就像是一茬又一茬的韭菜。莊家就如同拿著鐮刀的農夫,當散戶滿懷希望地進入股市這片“韭菜地”,被各種消息和表象所吸引而生長起來後,莊家就瞅準時機進行收割,散戶在不知不覺中就被割去了資金,成為任人宰割的′韭菜′。"
"聽您這麼一說,還真形象。說回正題,張晉江應該已經盯著您有一段時間了。從第一次他上門開始我就對夥計們下了封口令,讓他們不隨意透露你的行蹤。
這也怪我,知道您今晚會客,前兩天我就讓人打掃了房間。估計是底下的人說漏了嘴,泄露了您的行蹤。"吳有棟點點頭,轉瞬間又皺起眉頭。
"這回這事倒也無妨,以後讓夥計們多注意一些就是了。我這就去會會他。"周衝知道,自己也沒有這方麵的保密意識,看來以後這方麵也要多注意了,彆搞得哪天被人打黑槍,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那可就悲劇了。
周衝心裡有了定計,低語幾句,讓吳有棟去做一些安排,接著他取出手機打開錄音功能。其一,保留證據,以免未來發生未知之事而百口莫辯;其二,想在事後多琢磨對方的意圖和說話技巧。他深知,這種商場巨擘斷不會是簡單人物。
回到內堂,與張晉江又是一番客套。周衝單刀直入,開口問道:“張先生夤夜來訪,不知所為何事?”
張晉江微微一愣,旋即露出一抹意味深長之笑容,徐緩而言:“周先生果真是快人快語。實不相瞞,周先生屢有義舉,捐款救災,心懷國家。如今大華革命黨正值用人之際,晉江今日前來,乃是受武仲元黨魁之托,欲邀周先生加入大華革命黨,共同為國家之崛起、民族之複興貢獻力量。”
周衝聞其言,亦微微一怔,心中思緒萬千。此人果真是老江湖,言辭這般厲害。心懷國家、國家崛起、民族複興,先是一番誇讚,隨後這一連串高大上的熱血之詞彙紛紛向自己襲來。若非周衝不是本世界土著,且在後世對這類詞語早已司空見慣,怕也是難以招架。
莫非自己猜錯了,對方並非來化緣?不過對方套路有點深,小心著了道。他稍作思忖,覺還是小心應對,先看看對方的後續手段為宜。
“周某實乃一介唯利是圖之商者耳。唯使各處之物,達於所需之所,以謀微利罷了。捐贈之舉,不過因覺災民亦是大華兒女,不忍同胞陷於饑饉之厄,圖個心安而已。至於加入革命黨,周某不過貪財、好色、懼死之碌碌之輩,恐給貴黨抹黑,實不敢從。”
看周衝不上套,張晉江神色未變,淡然一笑道:“周先生過謙了。革命黨中之人,亦非皆為完人。貪財者可為財而謀國家之富;好色者亦有愛美護家之情;懼死者,方知生命之重,更能為保眾人之生而奮不顧身。周先生既有仁愛之心,又具聰慧之智,若入我黨,定能有所作為。”
“張先生所言,周某受教。然此事重大,周某還需斟酌再三。”周衝沉默片刻,而後輕歎一聲。對方段位太高,他暫時想不出應付辦法,隻能先來個拖字訣。
“周先生,如今國家局勢動蕩,外有列強虎視眈眈,內有腐敗勢力橫行。唯有革命,方能拯救國家於水火之中。而革命黨正需要像周先生這樣的有識之士的加入,共同為國家之未來而奮鬥。加入革命黨,並非隻是為了個人榮耀,更是為了千千萬萬的百姓,為了我們的國家能夠繁榮昌盛。周先生難道忍心看著國家繼續沉淪,百姓繼續受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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