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到地窖中的蕭聰,徹底力竭,他軟軟地攤在地上,意識還在,卻連睜眼皮的力氣都沒有。
歐陽尋等人快速圍上來,不太強烈的光亮裡,隻映出他們的半張臉,這些熟悉的麵孔,無不帶著焦急和憂慮,蕭聰的到來,似乎一下子讓地窖顯得擁擠了許多。
論綜合實力,蕭聰似乎能比蕭家將們強上一些,但若說心裡素質,與蕭家將們比起來,他可就有點落了下風,至少現在的蕭家將們還能筆直地站著,而他,卻已經半死不活。
“小聰,你怎麼樣了!”
“我靠,小聰,快醒醒,你可不能這麼撒說人寰啊,我們以後還得靠著你呢!”
“哥哥的身上沒有任何傷口,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呢?”
……
“你們誰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七嘴八舌中,尹諾衝蕭家將們質問道。
蕭大搖搖頭,歎息道:
“我們並沒有跟他們交手,族長這副摸樣,大概……大概是被刺激到了,應該會沒事的。”
“他們?”歐陽尋眉頭緊簇,“他們是誰?”
“在灰燼中誕生的一群神秘生靈。”蕭大平靜地如實答道。
這句話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但鴻翔卻不為所動,他從旁邊的瓦罐裡倒出一碗清水,將蕭聰的半個身子摟在懷裡,碗沿輕輕觸到蕭聰乾巴巴的嘴唇,柔聲道:
“哥哥,先喝點水吧。”
蕭聰的意識還算清醒,鴻翔的話他自然聽得清,但他連眨眼皮的的力氣都沒有,又怎麼可以張嘴呢?他隻能輕輕蠕動嘴唇,算是給鴻翔一個提示,鴻翔領意,用碗沿撥開蕭聰的下唇,慢慢傾斜瓷碗,力竭的蕭聰牙關鬆弛,水很容易地流進喉嚨,順流而下,總算讓蕭聰感覺舒服了一點。
歐陽尋看看蕭聰,帶著不解之色撓撓額頭,小聲自言自語道:
“受刺激……他這是被嚇的?”
聲音雖小,但奈何地窖狹小而眾人的耳朵夠尖,此時除了蕭家將和蕭聰之外,其他人都紛紛將目光投在歐陽尋臉上,這裡麵有錯愕、有迷惑還有憤怒,
“歐陽尋你少在這裡胡說八道,我跟哥哥遇見過那麼多可怕的東西,我就沒見哥哥怵過,彆在那兒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歐陽尋也覺得自己這話說得有點不合時宜,就算是真的,他也不應該說出來,大家不知道最好,假若知道,那便心照不宣就好,但這話既然已經說了出來,自己的觀點就應該扞衛一下,哪怕是象征性的,這是人不自知的通病,完全是心理使然,於是便有聽見這貨小聲嘟囔了一句,
“說不定這一次見到的比你們以往見到的都可怕呢……”
“你還說!”鴻翔怒目而視,那樣子似乎下一刻就要跳起來將歐陽尋一口咬死。
歐陽尋撇著嘴縮縮腦袋,終於不說話了。
尹諾苦笑,
“這些都不重要了,隻要人沒事兒就好,蕭四少爺一時半會怕是恢複不了,要不蕭大兄弟將當時的場麵跟我們講講?”
蕭大點點頭,剛要開口說話,尹諾抬手,輕聲道:
“我們到那邊去說,不要打擾蕭四少爺休息。”
蕭聰想笑,但僅是微不可見地抽了一下嘴角,心中暗笑道:
“這地窖就那麼大,你到那邊去說我就聽不見了?有必要麼。”
但這好歹是人家尹諾的一點心意,他也就“卻之不恭”了。
鴻翔和幽女沒到那邊去湊熱鬨,反正支楞起耳朵,在這邊也能聽得見那邊說的話,鴻翔將蕭聰放平後,就把下巴抵在膝蓋上靜靜地看著,幽女倒是沒閒著,她跪在那兒,不停地幫蕭聰做按摩,從頭頂開始,一直到腳掌,好像在她認為這樣能讓蕭聰恢複得更快些。
另一邊的談話聲持續傳來,聲音的確不大,但仔細聽也的確能聽得清楚,之所以產生這樣的效果,是因為他們三十幾個人擠在了那裡,蕭大在土壁旁講,星流雲等人站在最近處聽,剩下的蕭家將則站在蕭聰他們跟星流雲一幫人之間,變成了另一堵牆。
“……最後那些詭異的生靈向四處跑去,有一些是奔著我們來的,族長見勢不妙,便帶著我們往傳送陣裡跳,但那座高階傳送陣需要馭陣師入主才能發揮效用,所以族長扛著巨大的心理壓力把我們全都送走,才過來這邊。”
蕭大說完,歐陽尋幽幽一歎,
“眼看著那樣恐怖的生靈朝自己飛奔而來,隨時都有殞命的危險,能逃的了卻又不能逃,這份掙紮的確是夠折磨人的,小聰變成這副樣子,不是沒有道理,他的全部精氣神兒,估計都耗在那短短幾個瞬間了,唉,不容易啊。”
星流雲接過話茬,說道:
“小聰能有這般表現,我一點都不驚訝,這才是我星流雲的兄弟,我肯定是不會看錯人的。”
歐陽尋輕飄飄的目光瞥過來,無聲一笑,星流雲渾然不覺,
“不過話說回來,這種事情就算是放在大荒中肯定也得是千年難遇吧,竟然又讓我們給趕上了,咱們進入大荒的時間有點不對啊,它仙人的,出門忘看黃曆了!”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