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標明確,自然就不需要再四處試探。
謝安濟也是直接對著黑暗深處喊道:
“阿姨,我餓了!”
一瞬間,黑暗中突然傳來重物砸地的聲音,像是有野獸正在飛撲而來——
白毛怪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三人撲來,謝安濟右手抬起,竟是直接將座板拔了下來,順勢將塑料的座板直接塞進了怪物的嘴裡,借勢脫手,怪物也被丟了出去。
而謝安濟剛將怪物丟出去,破空聲傳來,襲向身後的兩個隊員,謝安濟瞳孔一縮,身子卻是已經來不及轉過去,隻來得及掃去餘光,而陳為則是比謝安濟的轉身動作更快,右手抓住老李的肩膀往下一按,兩個同時向下倒去。
下一秒,一把沾滿還在滴血的剔骨刀直直刺來,近乎是擦著老李的頭皮飛過,釘在了兩人身後的柱子上,竟是隻有刀柄還落在外麵。
陳為兩人才剛倒下,周圍的空氣溫度突然高了起來,陳為的危機預感觸發,直接抱著老李朝謝安濟的方向滾去,下一刹,白色的蒸汽兀然噴在了兩人原先的位置上,陳為下意識地伸出左手並掌,擋住了直衝老李麵門的蒸汽,右手一扯,將老李拖到安全範圍。
謝安濟左手風衣一甩,氣流憑空而生,擋住了想要繼續行凶的蒸汽,右手則是以難以辨清的速度,接住了所有形如暗器的筷子。
陳為沒去在意已經開始起水泡的左手背,快速將老李扶起,靠在了柱子邊上,借助旁邊的桌椅躲避攻擊,聲音傳了出來:
“李叔,你沒事兒吧。”
老李頭暈暈乎乎的,腦袋剛好受點,就輕輕抓住了陳為被燙傷的手,眉頭皺了起來,心疼之色溢於言表。他幾次想要開口,像是責備,又像是愧疚,最終卻是一句話都沒吐露出口,隻是一個勁地往陳為手背上吹氣,似乎想要緩解他的痛苦。
陳為下意識地抽回手,最終還是沒有任何動作,隻是眼睛瞪得像銅鈴,接收著周圍一切可疑的聲音,時不時地出聲提醒:
“隊長,你的六點鐘方向。”
“隊長,十二點鐘方向。”
“隊長,左腳。”
“隊長,右太陽穴。”
··········
倒不是陳為想偷懶,在力量被壓製的情況下,除非暴露天山雪,否則他也不可能在這麼密集的攻擊下全身而退。
而謝安濟,雖然身體被壓成了一個小學生,詭力也使不出多少,但實力擺在那裡,又有陳為的提示,能夠專心應對,自然算不上太麻煩。
“猜出哪個是【迷惘者】了沒!”
謝安濟頗為焦急地開口,現在的情況雖然還在掌控之中,但是【迷惘者】一分鐘不解決,就會有新的怪談規則產生,時間拖得越久,他們隻會越危險。
扔出剔骨刀的廚師,刺出筷子的打餐人員,“潑出”蒸汽洗碗阿姨,食堂經理,哪個才是【迷惘者】?
陳為的答案是,都不是。
整個食堂,所有的人員都有一個固定的行為,打餐人員基本都待在自己的窗口打飯,食堂經理也隻會在大廳裡逛,他們的行為本質上還是和他們自身的身份有強綁定關係。
但是有一個例外——那個怪物小孩。
無論是謝安濟還是他自己,都親眼看見怪物小孩站在一樓和二樓之間穿梭,而這一點,其他人根本做不到。
他沒有在一樓看到能自由行走的打餐阿姨,也沒有在二樓看見食堂經理,說明“自由來去”並非一個共性,而是特性。
怪物小孩是【迷惘者】的可能性極速上升。
但是很明顯,白衣女人極有可能就是言老師,她的故事線是最完整的,線索也最多,而從食堂阿姨聽到他們的話後的反應來看,言老師和食堂的工作人員們似乎是敵對關係,而規則也像是在阻撓他們與言老師接觸,刻意給言老師塑造了一個極度危險的形象。
言老師是【迷惘者】的可能性極速上升。
陳為一時間也無法直接判斷兩個那個才是真正的【迷惘者】,隻能將自己的猜測告訴了謝安濟。
謝安濟聽完,麵色也有些難看,無數的殺招圍住了他們,他壓根脫不開身,沒辦法去找言老師和怪物小孩,隻能對著陳為和老李開口:
“老李,你們喚醒【迷惘者】的任務交給你們了,我在這拖住他們,記住,動作要快!你們的機會隻有一次,千萬不能找錯了,一旦找錯,再想讓【迷惘者】恢複,基本就不可能了。總之,慎之又慎!”
說完,謝安濟的手背開裂,暗紅的血液流出,三隻猩紅的血眼於黑暗中無聲無息地睜開,無形的力場張開,四處飛來的襲擊突然遲滯,謝安濟剛要提醒陳為他們離開,一轉頭,陳為已經帶著老李跑得沒影了。
呃,動作很快,值得····表揚。
陳為沒有回頭,反正謝安濟的實力擺在那裡,暫時出不了大問題,退一萬步,如果謝安濟都撐不住,交代在這裡,他和老李能發揮的作用也近乎沒有,回頭看也幫不了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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