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若林早上用膳時,叫秀兒把小玲叫過來,小玲過來時,端了泡好的蛋花粟米湯,一小碟新做好的醃梅鵝脯,一碟羊膏奶酥,都是她最近新學的小菜,將吃食放在桌上,退下行禮,小玲俏麗的站在下首,忐忑不安的等小姐問話。
平日小姐從不找她,突然找她讓她有些心緒不寧。
莫不是最近她跟琅公子走得近了些的原因?可那也是琅公子來請教做菜才近些,平日他們並無瓜葛,秀兒姐姐早警告過她們,在這裡出現的男人,不是小姐喜歡的,就是喜歡小姐的,都是身份貴重的男子,她們丫鬟們高攀不起,彆亂打主意,她是謹記在心,除了做菜做飯,她可什麼也沒有做。
琅公子承諾給她的‘八寶珍品禦膳私房秘籍’她都沒有去要,說好的,隻要按他給的單子做食物給小姐吃就會給的,可惜做了幾天就叫停,她真的很要要秘籍啊,總歸是做了,給二三樣珍品秘籍也行啊。
梅若林看著她新端上的吃食,又看看她被滋潤的水靈靈得俏臉,剛來時,她一身破爛,麵如枯槁,發如稻草,連身材也瘦如乾柴,現在呢,身上有肉,顯出了少女才有的曲線,一身精致的宮裝,青絲挽鬢,不比任何富貴人家的大小姐差半分。
誰能想得到,一個殺手為了殺她,竟可以把自己蹉跎得成那樣。
梅若林拿起茶杯給輕輕抿了一口,淡淡道,“你什麼時候動手?”
她乾脆明了的挑破窗戶紙。
小玲愣了下,不明白的眨巴眼睛,“小姐是在問小玲嗎,小玲不明白?”
她冷笑,“不明白?你為了殺我裝成無辜小女孩,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到我身邊,你的金主昨天晚上已經全被抓了,你打算什麼時候動手,不動手,他們的錢豈不是白花了,如果傳揚出去,你們聽雨樓收錢不辦事可是有損信譽呢。”
小玲怔了怔,知道身份已經被揭穿,在沒有什麼好隱瞞輕輕跪了下來,睫毛微微顫動深吸口氣緩緩道。
“請小姐責罰,小玲的確是聽雨樓的人,可小玲到小姐身邊並不是為了殺小姐,是真心想要好好做一個廚娘,我收到聽雨樓的指令時,就已經在這裡,也才知道他們要殺的人是小姐,我拒絕了,我從沒想過要殺小姐,隻要小姐需要我,我會永遠留在這,不會在回聽雨樓了……求小姐相信我。”
秀兒吃驚到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小玲是殺手?她柔柔弱弱風吹就倒,竟然是殺手?可這麼長時間她都是勤懇的在廚房,把所有人的餐食弄得妥妥當當,如果她要殺人……秀兒冷汗都出來了,隻要抓一把毒藥,她們這所有人都得完蛋。
梅若林注視著她半晌,緩和了氣氛淡淡道,“我自然是相信你,要不然也不會找你來問話,你還算聰明知道我不好對付拒絕了,這次我不計較,你想做廚娘就好好做,以後,你就不是什麼殺手了,下去吧。”
小玲不敢置信,“小姐,你不趕我走?”
“難道你希望走!”
“不,小玲隻想永遠呆在小姐身邊,那也不去。”
她眼眶濕潤在地上磕了幾個頭,便紅著眼睛退下去了。
秀兒有點發懵,“小姐,她……她真是殺手?你……你不趕她走,不怕以後反咬咱們一口嗎,她還管著廚房……要真殺人所有人都得完蛋。”
“她現在不是殺手了!”
“可是……”
“秀兒,小玲的事就此完了,以後不要提了。”
在齊藍給她信件裡,小玲不但第一時間拒絕了殺她,還決絕的退出呆了三年的聽雨樓,按他們樓裡的規矩,往後餘生她都要被原來的同僚追殺,她一個沒有武功的姑娘,除了利用做菜下毒,連自保的有力都沒有,她們相識也不過才短短二個月,卻願意為此堵命,她沒理由趕走她。
想了下,她回屋把那些豪紳留在尼姑庵的信一起全收起來,叫秀兒送到齊藍那裡,這些東西留著也沒用了。
今天院內沒什麼人,翠萍現在主力放在南巷那施粥的事上,一大早就帶了仆婦丫鬟下山忙去了。
在院裡溜達,不知不覺走到琅如玉的房間,從窗戶看到他正伏案寫東西,連頭也沒有抬,他披著頭發,似乎是剛洗過沒多久,半濕的發絲被一條白色發帶鬆鬆垮垮的係著,身上穿著件新清的翠色外套,裡麵是淡藕色裡衣,在裡麵是一層白色內衣領邊露出來,脖上戴著用青藍紅三色寶石串成的長長珠鏈,一直墜到胸口,,華貴十足,腰上扣著一條銀絲繡的秋月百花玉帶,乾乾淨淨在在沒有其他飾品。
他這身著裝非常俊逸漂亮,完全可以忽視他的身材。
才一日不見,他肉肉的臉上長得紅痘似乎少了一些,五官本就精致,肌膚變好後,看得人眼前一亮,她趴在窗戶前低頭看他寫東西,琅如玉的筆一頓,自然是知道她來了……可他並不想理會,垂著眼瞼繼續寫,寫得自然是她想看的小黃文。
梅若林看著他寫東西,越看越驚訝,他手下筆速不減,行雲流水般寫著裡麵情欲交織的文字,而且寫得比她之前看過得還要好,他邊寫還能邊畫,畫出一張張春宮小圖搭在陽光下量曬,不到一會就寫畫了十來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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