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若林盯了他一會,低頭笑出聲,“你明年就要鄉試了,寫文的事可以試試,多看看考試的書才好,你家書香門第,最大的成就,便是考個狀元回來能光耀門楣是吧。”
她一手撐在窗戶邊,輕如飛燕般翻跳了進去,又一手又撐在桌,以及優美的姿勢跳到他收著稿子的地方,拿起晾乾的紙稿看起來,嘴裡笑道,“錢也不用這麼快還,我又不缺,叫你一個月的期限內還錢,是想叫你幫人時三思而行,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幫,你拿自己的錢幫彆人,彆人又不會念你的好。”
“你幫了孟鈞,就被孟湧給劈頭蓋臉的罵,弄得人家父子反目,大家又是親戚,他們不會怪孟鈞做得不對,隻會怪你這個親戚撐腰幫他做了壞事,他們小兩口如今還算好,往後要遇到點風浪過不下去,豈不是要罵你當初的多管閒事。”
琅如玉的失望從眼底蔓延到心裡,他生硬的冷道,“幫就幫了,我何時怕過這些,不管你缺不缺錢,借的就必須還,我琅如玉從不要女人的錢。”
他看也不看她,從她手裡抽回稿紙,去拿了模子裝好……雖然他說的那些話現在是早了些,可這是他心裡的話。
之前迫她對自己負責,卻並沒實質的事情發生,他並不踏實。
如今看到有新人出現在她身邊,姿容絕麗也就算了,梅若林不在家裡時,他故意試探過漣夢蝶,不但劍術高超,君子之藝手到擒來,是個及有才華的神仙人物,他心中惶恐,自己竟是處處不如人家。
而他現在的樣貌這麼醜,即使以後能變好看卻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等好了,怕是黃花菜都涼了。
她又是妖,妖又怎麼會守人的規矩,要是被彆的美貌男人勾走了,他又如何能爭得過?
越想越難受,越難受越不安,想要趁早定下名分。
他已經說到如此了,她卻不接話。
梅若林看他冷冰冰的,有點不知如何反應,她聽出琅如玉的話中意思,可是,她這樣的人是不可能成婚了,如果玩玩……逗人樂嗬倒沒什麼,可做妻子……這怎麼可能?如果想做妻子,在那邊的世界早就做了,她一生都不曾想過這個問題,合就在一起,不合就分開,她一向是這麼做。
為何他們都想她做妻子?
她突然好奇了,把這個問題問了出來,這還是她第一次問這種事,以前在那邊吧……喜歡就在一起,不喜歡就甩了,問是不可能問,強者為尊的世界她最強,她強她最有理,甩人也甩得瀟灑,乾嘛浪費口水。
但她的情欲卻很輕,並不會像那些下等妖類熱衷用男女之事為媒介修煉,這種事她也不常乾,要不是被人糾纏得厲害,好幾次被強迫接受……不能說被迫,應該是被勾引了,她其實更願意睡個幾千年,窩在自己家裡看書啥的,雖然她那會認不得幾個字,一摞摞的古籍又厚又重又難懂,看不了一會就睡著了。
可時間久了,他們就想成婚。
正好也沒新鮮感直接就甩了,成婚什麼的怎麼可能。
她坐到他寫書的桌前小板凳上詢問,“我懂你的意思,我是想問,我為什麼要做妻子?我知道你為了討好妻子學了很多東西,如果你想要一個妻子,恐怕隻能找彆人了,我從來對做妻子沒興趣,以前也從不問這種話,現在有點好奇,為什麼我要做妻子?”
琅如玉怔了怔,他回頭看著她,她的問題他竟回答不出來,對啊,為什麼她要做妻子,如果是普通女子……自然是為了生兒育女,需要依靠丈夫生存才要做妻子,可她不是,她不需要依靠任何人,他甚至知道梅若林非常非常有錢,比他更有錢。
她也不是普通女子不需要生兒育女,也不需要丈夫,如果想要男人……她身邊現在就圍繞著漂亮的男人,沒有所求又為何要去做妻子。
難道她會因為他這個人做他的妻子嗎?
她不會。
琅如玉思維很清晰,越是清晰便越是痛苦,她沒有所求也不會做妻子,可他有所求啊,他想做她的丈夫,跟她生兒育女做她的依靠,他學的東西也隻想討好她,如果她不接受自己又該怎麼辦?
他深吸口氣,轉過身去繼續整理文稿,半響才道,“你不想做妻子,可我想要一個名份,而不是像偷情一樣的苟且,一個名正言順的名份,可以宣告天下的名份,讓彆的人知道我們是夫妻,是一家人,你不想做妻子……就是不想對我負責了。”
梅若林怔了下,名份?
宣告天下?
她有點驚住了,更加不明白前世那些男人的想法了,她是異類,仙者跟她在一起不但是修練界最大的罪跟恥辱,還會被原來的同門追殺迫害,他們竟想宣告天下?這不是找死嗎,想要名份就更是可怕,跟一個異類有名份,往後一生都是笑柄。
彆看很多故事裡什麼仙人妖魔鬼啊之類的相戀,其實在那種地方都是被嘲笑打壓的對像,仙妖魔鬼之間的隔閡就是資源爭鬥,如果相戀,還怎麼爭鬥,誰都想獨占一份,誰都想成為最強,如果真相戀,他們也會莫名其妙成為被迫害的對像,在無人的角落化為枯骨,除非你永遠是頂尖的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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