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一處隱秘的偏宅內,沈樂朝著堂上擺放的骨灰盒子上了三炷香,隨後匍匐跪下,拜了三拜。
由於林顧秋之事頗為隱秘,林顧南將其安置在此處,待安葬入土。
林顧秋說:“日子已經選好了,後天便能將二弟入土為安。”
沈樂聽到他這樣說,點了點頭,師父這事總算塵埃落定。走出偏宅,他的哀思才淡了一些,想想這一路走來,經曆了太多。
他想往自己暫住的小院走,便瞧見胡管家焦急的神色走向偏房,沈樂好奇發生什麼事,問道:“胡管家,發生何事,瞧你慌慌張張的。”
胡管家一臉焦急道:“沈小哥,小姐又暈倒了,我來尋老爺過去呢。”
沈樂聽罷,這才記起來,林家小姐患病在身,這兩日一直在忙著把這事給忘了。
胡管家他進了偏殿,與林顧南通報,隨後便瞧見林顧南慌裡慌張地隨他前去。
沈樂無奈地歎了口氣,跟隨二人的方向,緩步而去。
凝芳小院內,侍女小蘭一臉焦急地走來走去。
直到林顧南的出現,她才迎了上去。
“馨兒怎麼樣了?”
“小姐現在還在昏迷之中,已經喚人去請郎中。”小蘭回話道。
林顧南走進房內,就聽見房內傳來哭哭啼啼的聲音,接著便聽到房內有說話聲:“老爺,女兒又病倒了。”
林顧南罵道:“彆哭哭啼啼的,成何體統。”
便聽到婦人止住哭聲,林顧南走到床邊,看著臉色蒼白的林書馨,一臉心疼。
“大夫什麼時候過來?”林顧南沉聲問道。
林顧南有些焦急。
這時候聽到房外有聲音說道:“林伯父,方便我進來看看嗎?”
聽到這個聲音,林顧南知道是沈樂,聽他這麼一說,心中一喜,暗罵自己怎麼把他給忘記了,隨即起身到門口相迎,說道:“沈小哥,快快請進。”
小蘭看見沈樂,兩眼放光,她怎麼把這人給忘記了,昨日他瞧見沈樂親自出手將小姐救起,還說能醫治小姐,可昨兒忙得將這事給忘記了。
現在見到他,才想起昨兒的事來,暗罵自己愚蠢。
她沒想到小姐昨兒才犯了病,今兒又來了一遭,這讓她有些措手不及。
沈樂進得屋內,瞧著屋裡的幾人,林顧南一臉恭敬,她身旁站立著個端莊清素的婦人,好奇地打量他。
沈樂看到此情況,便知這是人便是林顧南之妻,林書馨之母,林家主母。
沈樂微笑施禮道:“想必這位就是林伯母了,叨擾府上未曾拜訪,小子沈樂失禮了。”
聽沈樂如此說,婦人才知道這人是誰,昨兒女兒和夫君已與他說過林家之變,全得益於沈樂的出手,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看到是如此有禮的少年郎,林家主母甚為滿意,才還禮道:“小公子無需多禮,全仰仗公子的幫忙了。”
這時林顧南焦急說道:“小哥,你快快看看,小女的舊疾能否醫治。”
沈樂這才點點頭,朝著閨房深處而走,走到床榻邊,細細地觀瞧了林書馨。
隻見她躺在床榻上,秀麵蒼白,明眸緊閉,呼吸時緩時急,沒了知覺,沈樂感覺情況不妙。
沈樂搬過一旁的凳子,看著二老說道:“小子失禮了。”
不等二人反應,沈樂已經坐下,探手捏住林書馨的玉腕,輕輕感受著她體內狀況。
沈樂如此舉動,是很冒犯的行為,特彆是異性年輕女子,她們十分重視名聲,與陌生男子有肌膚之親是不守禮教,不尊婦德的行為,為俗世之人所唾棄。
可沈樂沒想那麼多,再不查探施救,林書馨就要撒手人寰了,況且昨日已經有了越舉的行徑,他便也不在乎了,還是救人要緊。
房內幾人壓根就沒這樣想,當前最為要緊的便是先救命,命都沒了,還守那些個規矩還有什麼用。
這麼嚴重,一時半會是不可能治療好的,他想起那本醫術的記載,比她現在還要輕上一些,這可讓他為難了。
他知道按照那本醫術所記,慢慢醫治調養,一定能康複,不過隻是時間的問題,可他現在最缺的便是時間,總不能留下來將她治好,自己才能走吧,想及此,沈樂心中無奈。
沈樂收回手,皺了皺眉頭,又搖了搖頭。
看到這,林顧南心頭一慌,慌忙問道:“沈小哥,情況如何了?”
沈樂歎氣說道:“情況十分糟糕,小姐隻剩半條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