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慕景宸醒來的時候,許言曦安靜的坐在銅鏡前,似是在想著什麼。
這些日子她早就想明白了,昨晚該發的瘋也發了,該說的也說了,該做的也做了,這個皇宮已經沒有可留戀的了。
慕景宸走到她麵前,溫柔的目光鎖著她。
她穿著一身素衣,如瀑布般的長發垂落,臉上無一絲妝容粉飾,如不食煙火的仙子一般,超凡脫塵。
偏偏這樣的一個女子,昨晚為自己哭的痛徹心扉。
豈是一個愧疚就能形容此刻的心情。
“朕為你梳妝,為你簪花描眉。”
許言曦沒有說話,任由著他。
這些他不是第一次做了,比之前熟練了很多,尤其是眉毛,比原來描的好看多了。
她一直安安靜靜的坐著,就像一個提線木偶一般,和昨晚仿佛判若兩人,她以前雖然沉靜溫柔,卻不似今日這般,給人一種心死後的木然。
昨晚她乍一聽到有些不容易接受,再加上喝了酒的緣故,她才那樣的。
她哭過鬨過總比憋在心裡好些,可是她這個樣子依然讓人擔心。
見她始終不說話,眼睛直直的看著他腰間的玉佩。
“這塊玉佩是母後送給朕的,你若是喜歡,朕送給你。”
說著,慕景宸就要取下來,許言曦卻阻止了,聲音淡漠如幽穀:“既是太後送給皇上的遺物,皇上還是不要隨便送給彆人了。”
他輕柔的聲音帶著討好:“你是朕的妻子,不是彆人。”
“與太後而言,任何人都比不上自己的兒子,皇上還是好好留在身邊吧!”
昨晚算是最後的溫存,簪花描眉也隻能保留一天,過了今天就不會留下一絲痕跡。
拿了他的東西就不一樣了,隻要手裡有他的東西,就會時時刻刻提醒曾經有過這麼一個男人。
和他之前各取所需也好,彆的也罷,可他到底是自己第一個男人。
她本來就不相信男人,也不需要男人,和他經曆過這麼一段,終究是黃粱一夢。
“曦兒,朕希望你明白,無論後宮有多少女人,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能有人代替你在朕心目中的位置。”
“朕和她們是不得已而為之,和你才是心之所悅。”
許言曦唇角勾笑,你說的空口白話算不得什麼,本宮會用實際行動來變成你一輩子都忘不掉的女人。
讓你一想起許言曦這個人,又氣又恨又無奈。
慕景宸走後,蘇楠走進來,一眼就看出了皇後不對勁。
“娘娘,您昨晚和皇上吵架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