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婦孺工匠還有車隊、牲畜的反應可沒有安西軍那麼快。
更麻煩的是,從張掖到酒泉四百多裡,最快也要走半個月。
如果不設法拔掉建康堡,中間得損失多少人馬,多少牛羊,多少貨物?
正說話之間,又有數騎快馬飛奔而來,為首的赫然是孟睥侄子孟翰林,在唐朝,子侄跟隨父輩並肩上戰場十分常見,上陣父子兵嘛。
“翰林?”孟睥凜然道,“張掖出事了?”
“節帥!”孟翰林衝馬璘叉手作了一揖,又轉身對孟睥說,“張掖無事,但沙州有事,敦煌已於半個月前被攻陷!”
“說甚?”馬璘勃然色變。
段秀實、孟睥也是臉色大變。
王臣也是輕歎一聲,這真是樂極生悲。
六年都堅持下來了,如果安西軍不來,敦煌甚至還能夠再堅持十六年。
然而安西軍一到,敦煌卻居然失守了,這可真是一起樂極生悲的典範,差不多就是餓了幾個月卻被一頓飽飯給活活撐死。
孟翰林再一招手,兩個士卒便攙扶著一人上前。
看到這人的五官,馬璘依然有些印象,沉聲道:“你是周鼎帳下周沙奴?”
那人當即跪倒在馬璘腳下,放聲慟哭:“河西觀察處置使周鼎帳下,都虞候周沙奴,參見馬大都護,請大都護速速發兵相救觀察使!”
馬璘道:“周鼎現在何處?有多少士卒?”
周沙奴道:“周觀察使現被困於鹹池堡,如今麾下隻有數百殘騎敗卒。”
馬璘雖急,卻也知道必須弄清楚前因後果,誰知道這會不會是陷阱?
萬一周鼎、周沙奴已經投降了吐蕃,這是吐蕃人精心設計好的陷阱,他要是傻乎乎的率領大軍一頭鑽進去,豈不就是自尋死路?
周沙奴不敢有任何的隱瞞,當即和盤托出。
“孟翰林,你們也餓了吧?帶周都虞候吃點東西。”
打發走孟翰林還有周沙奴,孟睥沉聲說道:“節帥,看著不像有詐。”
“嗯。”馬璘點頭表示認同,“這應該是真的,周鼎應該就在鹹池堡。”
孟睥當即說道:“節帥,那我們得趕緊救人,不能讓周鼎落入吐蕃人之手。”
見死不救在哪朝哪代都是重罪,而且會讓同僚不恥,今後等你有難時,也沒人來救你。
馬璘卻留意到,向來話多的王臣剛才卻一句話都沒有說,當即便問道:“賢侄你覺得呢?要不要發兵鹹池堡,去救周鼎?”
“救肯定要救。”王臣說道,“問題是怎麼救?”
“這還用說麼?”孟睥說道,“當然是派兵去救。”
王臣沒理會孟睥這個大聰明,隻對著馬璘說道:“老叔,如果我是吐蕃軍主帥,就不會理睬鹹池堡的周鼎,周鼎和幾百個敗卒值幾錢?”
馬璘心頭一沉,黑著臉說道:“你是說突襲張掖?”
“對。”王臣道,“利用周鼎和幾百敗卒將安西軍主力調往鹹池堡,然後我再率領河西吐蕃主力沿著祁連山北麓偷摸過來,打張掖一個冷不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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