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略顯不自在,一直抹搓著雙手,咖啡也不見他喝。
言北輕啜一口咖啡,捋捋耳根的發絲,說:“看來,你也不怎麼喜歡這次相親?”
男人再次抬眸,比上一次更為驚愕地望著她,發問:“你為什麼這麼認為?”
這次,言北看清他的模樣,挺斯文,五官端正,算得上帥氣的男生。
言北笑笑,放下咖啡杯,十指交叉搭在桌上:“因為你一直在打遊戲,也許我應該生氣地離開,而不是繼續坐在這兒等你十分鐘。”
男人皺起眉頭,他的小聰明這麼快被揭穿,他難為情地笑笑:“抱歉,我以為你也會是這樣的人,之前經曆的幾次相親,都是這樣結束的。”
言北咬著下唇,點點頭:“其實,我也不喜歡相親,我也有喜歡的人。”
“啊,”男人發出驚訝的聲音,“我……”
“你女朋友挺漂亮的,”言北側目望著斜對麵獨自一人喝咖啡的女人,“你倆挺般配。”
男人長舒一口氣:“你怎麼知道那是我女朋友?”
“我進門,就發現她一直盯著我,我坐下,她就時不時關注我們,我安靜地坐在這兒等你,她顯得很緊張,而且,你們都穿白色體恤,情侶裝吧。”
言北抬手和對麵的女人揮揮手,笑了笑,對方尷尬地點點頭。
“抱歉,”男人垂著腦袋,心事重重,“因為她的家庭條件,我家人都反對,我們戀愛六年,說服過家人多次無果,我就以這種方式報複他們。”
言北非常理解他,甚至同情他的遭遇,明明兩人相愛,非要用世俗的觀念棒打鴛鴦。
她固然是無能為力,或許離開是對他們最大的支持。
她笑著說:“抗日戰爭經曆八年才勝利,你們的愛情已經堅持六年,我相信,你們終將迎來勝利的那一天。”
她抬著手機朝桌牌上的二維碼掃描,付了自己的咖啡錢,額外點了兩杯咖啡,欠著身對男人說:“堅持就是勝利,你們再好好研究一下戰術,這種方式終歸太小聰明,不是長久之計。”
男人的眼裡泛著感激的光芒,他起身,微弓著身子,激動地說:“謝謝你!”
言北瀟灑地走出咖啡館,回眸望著咖啡館裡情意綿綿的兩人,祝福的目光卻透露著些許失落。
她騎上毛驢,順著王瑾夏發的位置去。
“那孫子回北屏,日子倒是挺瀟灑。”
言北抬頭看著醒目的招牌——醉夢之巔。
一旁的王瑾夏雙手叉腰,勢必要手撕那龜孫子。
言北鼓起腮幫子,又癟下,說:“衝進去把人拽出來?”
“對,”王瑾夏抖著大腿,撇撇嘴,“看我怎麼收拾他。”
“走。”一聲令下。
言北瞅瞅她,擼起袖子,跟了進去。
烏煙瘴氣。
言北在後麵低聲喃喃:“這是人待的地方?”
露胳膊露腿的女人扭得跟蛇精似的,一個個攀在男人的身上,言北不停地咂舌,縮著身儘量不與他們有任何交接。
王瑾夏在北屏分公司有眼線,人說她那個白眼狼經常到這兒浪蕩,她說,到這兒的男人沒個好東西,身邊儘是些騷包娘們兒。
果不其然,言北算是開了眼界,北屏縣居然還有這種風花雪月的地方。
個個紙醉金迷的人,伴著燈紅酒綠玩的不知黑與白。
言北上前就拉住王瑾夏,勸她:“瑾夏,彆找了,老往這兒混的男人還能要啊,白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