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北一早就去派出所做筆錄。
她詳細地把昨天陪同雲霞檢查時的情況一一告訴警察。
做完筆錄,言北還特意打聽辦案進展,可警察同誌隻是笑笑,說不方便透露,讓她先回家等消息。
言罷,她便乖乖地離開派出所。
接下來的幾日,言北在忙碌中等待,希望能有一絲雲霞的消息。
偶爾,她也會想那個女孩,還有她肚裡的寶寶,她在心裡問:雲霞,你有沒有好好吃飯,寶寶乖不乖,有沒有按時做檢查。
雨過天晴,秋更深。
晚飯後,言北在頂樓吹著風,江亦風從汽修店回來,直接上頂樓找她。
風大,言北挨著護欄而站,長發被風輕吹起舞,雪白的裙擺隨風飄揚,似雪花飛落,輕盈地墜落。
腳步聲沒有驚擾她。
他從後摟住她的腰,她微驚地回頭,滿心喜悅,身體重心落在他的懷裡,他吻著她後腦上的發,享受此刻難得的寧靜。
“怎麼穿這麼漂亮?”江亦風勾唇問。
“喜歡嗎?”
“喜歡。”
言北從小就怕穿裙子,偶爾穿一次也要被劉雲做大半天工作才妥協。
最近一次穿裙子,應該是大學畢業那天,在王瑾夏威逼利誘下穿的什麼辣妹姐妹裙,堪堪齊膝蓋。
那天晚上,她的打扮像極了含苞怒放的玫瑰,嬌豔欲滴。
怪不得被王瑾冬出勤碰上,一雙眸子看了半晌也挪動不開。
江亦風閉眼感受她散發的芬芳,感受她小小身體裡的倔強和溫柔。
“小時候,一群娃兒在院裡玩老鷹抓小雞,是誰在我後麵緊緊抓著,最後把我裙子扯破了還記得嗎?”言北回憶著過去的點點滴滴,側著腦袋質問他。
“我,”江亦風主動承認,嗓音裡染著歉意,“這麼久的事還記著啊,是不是想讓我賠你啊?”
“賠不賠無所謂,正好我也不喜歡穿裙子,後來我媽就沒給我買過裙子,她以為,是我故意弄壞的,說我跟男孩子似的,隻配穿褲子。”言北邊說邊笑,記憶裡那段時光仿佛就在眼前。
“都是我的錯,我一定賠,三百六十五天,天天不重樣,明天就去,把你喜歡的裙子都帶回家。”江亦風慚愧地緊緊摟著她,誠懇地接受懲罰。
言北笑了,可笑著笑著,眼裡就蒙上一層水霧,躲進雲裡的月越發看不清。
她垂下眸子,看著腰上的大手,冰涼的淚滴落下,劃過他的手背。
“北北。”江亦風扶正她,清秀的臉頰淚滴滾滾而下。
他俯首看著她,眉間倏然躍上驚慌:“怎麼啦?”
“警察說,還沒查到雲霞的消息,醫院裡的監控也沒有她被帶走時的記錄,那個人避開醫院裡的攝像頭,想來,是有備而來,”
“還有,被抓的那個人,是偷竊慣犯,有案底,好巧不巧碰上我,情急之下才把我擄走,本想劫不了財,就劫色,可警察突然就接到有人報案,所幸及時,否則……”
突然覺得,那天的一切曆曆在目,手腕上的傷,也跟著疼。
她如鯁在喉,刺疼得難以發聲。
“北北,已經沒事了,不要再去想,雲霞會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