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誰?”
她怎麼會不知道他是誰,他是她心心念念的江亦風。
他微怔,他是誰?
——十年,就差一點點,我就把你忘了,你要不回來,我就當你死在外麵,就當沒這個人。
“我是江亦風,護在你身後的跟屁蟲,以前是,以後還是,”他聲音淡漠,嘴角一勾,深沉的眸子看向她,“北北,乖,我會向你證明我還是我。”
“那天早上,你給雲霞打過電話,對嗎?”她反問,語氣帶著些許揶揄,“那天晚上,你戴墨鏡是為了裝酷,還是怕她認出你?”
言北抓住他的手臂,她希望他搖頭,她希望一切都是她的猜測,她怔怔望著他,想要得到否定的答案。
“對,在雲穀的時候,我和雲霞有過幾麵之緣,我以為她不會記住我的。”字字句句如此肯定,沒有一絲隱瞞。
她搖頭。
心痛。
言北在原地愣了數秒,風吹得她腦袋炸疼,渾身像在冬夜裡走過,寒涼錐骨。
“所以,要讓我繼續相信你嗎?”
“你有權決定,在我證明給你看之前,我不進行反駁,也不會逼迫你。”
她笑了,眼淚順著彎彎的眼角滾滾而下,冰涼的淚珠滑過臉頰,悠悠流入脖子裡,凍了她的心。
樓下的小黃,不知怎麼地,今晚叫得特彆厲害,悲傷的咆哮聲,震破夜空,叫人心神不寧。
“我想靜靜……”
她越過他,錯身時頓住腳,後就毫不猶豫地離開。
好人壞人又如何,她愛的是他,而現在的她,竟是她嫌棄的他們,對他的過去有所懷疑,對他的過往,有所介懷。
她走得決絕,試圖給自己一點空間去平複焦躁不安的心情。
那天晚上,她比平時睡得更沉,好像累了許久,終於可以好好睡一覺,她期許著,明天醒來,一切都隻是一個夢。
清晨,她換了一襲長裙,淺藍如夢的紗裙把她的身材顯得越發優雅迷人,淡雅的妝容,她如脫胎換骨,另是一番驚豔,隻因他說“喜歡。”
她往樓梯口走去,空蕩的樓梯間似有若無的蕩著他的氣息,木質的清香攜著香煙的味道縈繞在鼻尖。
她駐足在樓梯口,失望的一瞬,手腕突然被拽住。
一夜間,他似經曆了千辛萬苦,黑眸裡的疲憊一言難儘,下頜上肆意橫行的胡茬,把那張俊顏染得太過憔悴,如果不是他迷人地一笑,她都要忘了他是誰。
“早上好!”聲音卻渾厚有力。
她表情倔強地盯著他,忍著眼裡快要泛起的水霧,輕輕一笑:“你好嗎?”
“不好。”他搖頭輕笑,“你看起來很好,穿的這麼漂亮迷人。”
他痞氣地調侃她。
她低頭看了看,這是她想要的結果,迷惑他,引誘他。
“因為有人喜歡我穿裙子,我就繼續試試,看來效果不錯。”她低聲回應,很滿意地點點頭。
她的手腕被拉了一下,腳步跟著那股力朝前挪了一步,他在台階之上,她仰頭望去,他的背離開牆壁,一道身影瞬間籠罩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