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連下頜微抬,神色得意道:“我已經托牙行的人去幫我相看鋪子了,等尋到了合適的門店,我準備開一家成衣鋪子。”
他說完,又討好地看著白悠悠,“小四,你定會來給我捧場的吧?”
原是這般?
白悠悠看著手裡的珠花,哭笑不得。
“果然天上就沒有掉餡餅的好事。”
小橘也明白過來了,頓時手裡的珠花不香了,她糾結了半晌,才肉痛地道:“表少爺,等你開業了,奴婢會去扯一匹麻布,你屆時可得給我便宜點啊。”
“一定一定。”
祁連也不嫌棄,高興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線,“便是不買也沒關係,你來給我捧場我就已經很高興了。”
祁山抬頭望天,死死抿著唇角。
他們幾人從小玩到大,小橘的性子就跟自家公子如出一轍,不該花的銀子絕不會多花一文。
從少爺主動提起給她們買東西時,他就知道少爺的東西不那麼好拿。
果然,應驗了!
夕陽慢慢西斜。
逛完老街,祁連坐著白悠悠的馬車回到之前賣餛飩的地方。
“小四,過兩日我再來找你啊。”
“好。”
白悠悠朝他點了點頭,吩咐車夫回侯府。
青石路上,馬蹄聲‘噠噠’響起。
白悠悠與小橘逛了大半日,兩人累得靠在車壁之上眯著眼打瞌睡。
“砰!”
“砰!”
兩人睡的正香呢,突然馬車驟停,兩人一頭栽了下去,腦袋重重磕在車壁之上。
“嘶!”
白悠悠與小橘兩人捂著腦袋,疼的眼裡飆起了淚花。
車夫戰戰兢兢,顫抖著聲音解釋道:“四小姐,是有人突然撲到路中間,小人不是故意的。”
白悠悠挑開簾子,身子探出馬車,見路中間有個灰衣男子正同一個穿著黑衣破襖的中年男子爭論著,一旁還有個十來歲的小姑娘,躲在灰衣男子身後,身子瑟縮發抖。
“這是你的親親生女兒,你怎能狠心要將她賣去青樓任人糟踐!”
“老子不賣她,你給老子銀子買酒喝?”
黑衣打著滿身補丁的中年男子呲著一口大黃牙,朝著一旁吐了一口,“你今日給老子二兩銀子,老子就不賣這個賠錢貨。”
“我娘重病在床,如今連藥都喝不起了,你還一天天想著去賭,你當真非要將我們逼死才罷休嗎!”
灰衣男子攥著拳頭,雙目猩紅,蠟黃的臉上滿是絕望。
小姑娘驚魂不定,兩條腿不停地打著顫,雙手死死拽住男子的衣裳,嘴唇蒼白一片,“爹,不要賣女兒,女兒可以繡帕子換錢,給您買酒喝的。”
周圍站滿了看熱鬨的人,白悠悠跳下馬車從人群之中擠了進去。
剛剛聽到聲音,她就知道是那日在尋寶樓給她墊背的好心少年。
“這人可真夠狠心的,這麼大的閨女,竟想著賣去青樓。這青樓是什麼地方,去了一輩子可就毀了!”